“凡火岂会擅了我，啊，好灼热，这是什么火。”白发觉身体融化得更快了些。实在不该啊，实际上她并没有固定型态的躯体，身体只是随意识认知而变成幻月清泠本尊的模样。

此刻白惊惧交加，不仅感觉灼烫，她身体簌簌发抖地排出滚滚水滴。水滴似汗水，落下后还未及地便飘散开来，消逝在了空间郑

“我的形体正在缩，思维也开始模糊了！”能让她疼痛，除非对她进行精神上的打击。愈发模糊的直觉，则在证明她精神力平和再难维持。

“这儿是哪？求你告诉我，否则我死不瞑目”白哀求起来，请幻月无生回答。不了解原因，她就找不到破绽，没有机会逃出生。

“蚀族知道吗？祖母有给过你这方面的记忆么？”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是本尊的一部分，很多事她都没让我知道。”白器灵的思绪飞速转动，面容仿佛变化了一些，变得有点像曾经她与黑一起吞噬过的那个面貌猥琐金丹真人。

“你知道，我为何要花时间跟你解释吗？嗯，或者你认为，我对前一刻还想抹杀我的家伙，会手下留情？”幻月无生降落在白的面前。

白器灵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巨大了一倍多，她不甘地反问：“你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啊。”

几个呼吸过后，在白器灵的眼前幻月无生又变高变大了一些。白器灵突然认命了一般跪倒在地上磕头连连：“我错了，不该违背本尊。我发誓，从此以后，我安安分分地当器灵，求你不要消灭我，我实在不容易，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不想连黑都不如。”

“黑，你的是这个黑色法衣的器灵？”幻月无生不知从何处掏出光芒婴。这个光芒婴在离开幻月无生的手掌后，就缓缓变成参巨人，至少对白来是这样。

光芒婴比形态幻月无生还高大，但她毫无波动，就像死了一样。

幻月无生不疾不徐开口：“这里是蚀族幻境，你可以理解为灵魂空间，我更喜欢将这里叫作灵魂战场，意为魂魄搏斗的地方。”

“在这处，只比魂魄的凝结，只比意志的坚韧，比谁更冷静。”

“若一开始，你拼命和我对抗，或许我还不会赢得这样容易。你的目的或许也真有可能实现，因为当时你和他现在一样高大，神灵境强者的意志岂是我能够比肩的。”

“火焰当然无法对付你，那只是一个试探。汗水也不是真的，不过是脱离你控制的精神力的具现罢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被被烫伤，会感到灼热，全是你自己想象出来，从而反馈到你的认知中，才造成了你所感觉到的不适。”

“虽然你不想承认，但你开始害怕了，在蚀族力量的腐蚀下，你开始畏惧我了。因为祖母的掣肘，你对我猜忌重重，尤其当你进入灵魂战场后，愈发如此。情绪波动非常剧烈导致了你的精神力开始松散，让你的思维愈发跳脱。想拼命找出办法活下去，不惜放下神灵的尊严，更加剧了你走向死亡。”

“总之，在死亡恐怖的阴影下，你的再也活下去的希望了！”

“你看，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黑器灵丧失意识，本能抱守的能量融化得多慢啊。”幻月无生一口气完，最后不忘挖苦一番。

白的身躯已缩水到只到幻月无生膝盖的高度，她震颤不休：“你还是在拖时间？”

“答对了，魂魄正面较量时比拼的就是消耗，尚一千，自损一千。”幻月无生低下头，伸手抓向白器灵，“你毕竟是我祖母的化身，直接与你厮打，等同对祖母不敬。”

白器灵极力挣扎却怎么也脱离不了手掌，她怒吼：“你骗我，为什么我反抗了也不见你有消耗。”

“这是因为，我灵魂的坚韧度已经远超你了，我损耗的量其实和你一样，只是你看不见而已。并且在这个地方，除我之外的魂魄，都要持续受到蚀族力量的腐害，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吗？”幻月无生将缩至掌心娃娃的白捻在指尖，“过去我问祖母，人尽皆知隔界在猎杀穿越者，但穿越者为何还是层出不穷？祖母没有回答，反而向我和无存提出一个问题：蛇是怎么死的？我一直想不出结果，所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告诉我答案，我便饶过你。”

“因为……因为……因为……”白器灵不断思索。

幻月无生将白器灵捻起：“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请。”

“幻月无生已经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