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多泡了一碗。当幻月无生表示还想继续喝时，妇女脸色乍现苍白：“没有了，谢谢圣使大人。”讲完最后一句，便隐入人群消失了。

幻月无生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妇女原来是个仙灵级的人参果树精，透支生命力催生出几片嫩叶，泡的茶水也是所有人参果压榨出的宝贵汁液。人参果药性非常温润，任何生物吃下都不会出现副作用，哪怕血蔷薇和冬凛儿这类低阶人类也不会被撑死。

王熬戴荣春的记忆里介绍非常详细。人参果树三千年一花开，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成熟，一万年方得吃。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四肢俱全五官兼备。有缘见者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救活四万七千年。域外传说故事中的描写或许夸张了些，但效果也非同小可。至少幻月无生再也感受不出寿命极限上的铡刀，连存在之力也饱满得无以复加，想必今后能更大胆地施展蚀族，有机会尝试一番能否噬圣。

两女赚得虽无他多，却已然白赚到的福分。血蔷薇修炼邪功，境界都因此突破了，冬凛儿军中修炼多年，暗伤悉数修复。幻月无生问比蒙少女跟女神龙为何不阻止他，比蒙少女歪着头疑惑不解，既然能帮主人获得更多好处，她这镇山灵兽兼坐骑何乐而不为？女神龙则表示说不说都一样，她已经告诫够多，是幻月无生自己不听。反正幻月无生答应过，会收走她的血肉，那么她索性提升些血肉品质来作为报答。而且幻月无生要是真坐怀不乱，何必停下脚步多此一举，现在又来询问，岂不显得惺惺作态？

幻月无生难以反驳，确实显得自己在装模作样后故作矫情。儿时的他厌恶杀生，归来后的他不介意杀生，但所杀之人大多皆属有意加害他。除了确定身份的邪恶穿越者，对其余非敌者的生灵，他仍抱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如两位不知名的女神仙令他蒙受大恩，虽她们也在利用自己却无需自己偿还，但心头的失落难免。

“源笃！”幻月无生咬牙切齿，一切痛苦的根源都因为他。没有源笃的残暴行为，这些本该生活美满的强大女强者何须沦落到如此境地。大叔欲让他杀死源笃，但他自认无能，根本无法实现。可现在他多了些别样的心思，杀了源笃，兴许能拯救不了她们，至少能帮她们出口气。

不过令幻月无生觉得敬畏的是，如果这一切都在光明王大叔的预料之中，那么苍天上帝名副其实的恐怖。

接下来的一路上，又出现几个用特殊手法赠礼的。有的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泣求幻月无生收留，有的结伴而来，有的故作手段。

冬凛儿路上捡到个锦囊，内藏造化大术，需要奇异能量来布置。之后极为巧合撞见，拥有那些种类力量的奇异女子，她们叽叽喳喳，说此术若成，人可敌神，白日飞升。只是幻月无生失去接受摊贩们生命礼物的欲望，哪怕再渴求，也谨记自己是有底线的，不敢逗留，他知道这些好处背后全是淋漓的鲜血。

“唉，这小子还挺善良的，可惜心硬了。”

“白送也送不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死，两万年了，好想死啊。”

“他跟着圣子，变坏是迟早的事，哈哈哈哈哈。我说的就是你，想杀我吗？来呀，受了姐姐的福分，姐姐死给你看。”

***

无视所有请求，终于走出了摊贩长街。当他回头时，所有摊位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间商铺，门庭大开里头气象非凡，随便一瞧都内敛着璀璨神神光。当然也有漆黑如墨，阴森幽魔鬼怪之气，那是魔道鬼道或其它邪道强者开设的店铺。

越是接近都城中心，人流越是稀疏。陈列的地砖上有漂亮的花纹，刚好在他们面前出现一道。幻月无生跨过去，令人心悸的威压铺天盖地，仅仅一步犹如天堑，好像进一步会死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威压当触及他的时候，瞬间又收了回去，看来前头的她们未有伤害自己的意图。

两个女孩子面色惨白，瘫倒在地。比蒙少女当走到分界线上，腰部便压弯了许多，面孔上也多了几朵红霞。前方强者们不会加害幻月无生，却不代表会放过两个小女娃和跟随的二者，之所以不需要血蔷薇与冬凛儿进入，只因她们一人各得半个选择。里头女性强者至少需要一个整数，故而直接表示不欢迎。

“再走一步，你的血脉将本能护体，众目睽睽之下犯禁，死路难逃。”女神龙告诉幻月无生，居所越靠近中心地带的实力越是强横，那些雌性生物虽非大罗金仙也已超出绝大部分仙神。比蒙的血脉比神龙弱，而且少女不知道是比蒙蚀族的第几辈子嗣，承受不起实属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