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看你和那老头聊的挺好,怎么走也不说一声?”
他们走的很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便开始赶路,并未和老人打招呼,北冥羽不明白,睡的迷迷糊糊边揉眼睛,边问。
昨晚他休息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从前习惯了,总之坐着也不见掉下来,跟木棍一样坐在那儿,一整个晚上动都不动一下,若非知道他活着,金凤兮主仆两估计得给他哭丧。
金凤兮并未回答,只笑笑脚下步子不停,继续赶路。
她觉得没必要,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即便志趣相投,也没有道别的必要,何况道别又能如何?该走的留不住,终归要离开的,说不说又有什么必要?
她不是不清楚北冥羽的意思,确实这样一声不吭离开,在旁人看来应是没有礼貌,可她清楚对方的心意与自己相同,老人并非拘泥于世俗的人,他不会介意,甚至觉着如此或许更好。
该是缘来时,自然会再见,何必拘泥于是否道别呢?
金凤兮的想法旁人不明白,甚至有许多想法在旁人看来便是错的,大错特错,但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该在意的事。
见她不打算回答,北冥羽耸耸肩不在多问,总的来说跟自己也没多少关系,他和那老板也不熟悉。
突然,金凤兮停下,问旁边的沫儿:“我让你给的银子你可放好了?虽说老人家告诉我们不用给钱,可该给的咱一分不能少。”
“给了,听小……”刚说了个小字,被金凤兮一眼打住,拐弯别扭的换了个自己不乐意的称呼:“听长兄的话放了一锭银子,我怕有人拿去,特地搁在柜台中间。”
赞许的笑弯眼,仗着自己个子比较高,抬手摸上沫儿那头如绸缎的黑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不错,记得以后叫长兄,或哥哥,切莫喊小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
“师父,这你也不能怪沫儿,她已喊你十几年的那个称呼,怎能一两日改过,你不能对她太过苛刻。”
瞧瞧这话说的,还是人话吗?!有了心爱的人不要她这个既是媒婆,又是长辈的师父!
唉!她忽然觉得,这个徒弟留不得了,整日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帮着她说话。
甚至都不看看什么对什么错,整个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小王八羔子。
脸色一色一色转变,最后黑着脸瞪北冥羽几眼,气呼呼的甩袖离开。
北冥羽则对她师父突然闹脾气很迷茫,眨眨眼转向沫儿问:“我师父她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为何今日火气这么大?我也没做什么啊。”
他是真的不明白,金凤兮想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师父确实生气了,莫名其妙说生气就生气。对此,他只想仰天长叹:女人真难猜,说翻脸不认人便翻脸不认人!
沫儿只捂嘴轻笑,见他问自己,强行憋笑拼命摇头,也不多言,转身垂首跟上金凤兮脚步,不在管身后仍想不明白原因的北冥羽。
站着想了许久,终究没有个答案,见两人早已离开,叹道:“唉!突然觉着不想了解女人了。”
就算沫儿这种乖巧可人的女人,也总会莫名其妙。就拿刚才来说吧,分明知道怎么回事,却不告诉他,还努力做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
言罢,赶忙跟上两人,嘴里不住嚷嚷:“师父,小弟,你两倒是稍微等等我啊,这么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