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见状,只得也跟进屋中来,但见男子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强烈的恐惧下,周身更是颤抖的厉害。
林妗染眼角余光打量过同伴,解剖刀的刀刃已经抵在了男人粗糙的肚皮上。
“喂!”同伴怒吼出声,抬脚便要前去,一把明晃晃的刀却突然横在了他身前。
同伴脚步猛然顿住,扭头看向冷眸凝视着自己的汤焕。
他深知坐在那儿的子书诀才是老大,只好再次向其求情:“大人,我朋友虽起了邪念不该,但也是因为这药铺掌柜扣下了他夫人,情急才如此,罪不至死!还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一杯茶快要见底,汤枭立刻又为其斟满。
子书诀闻言却是头也不抬的冷声道:“我是来撑腰的,不是来讲理的。”
林妗染手下的动作猛然顿住,相对于几个同伴的敢怒不敢言,汤枭和汤焕更是一脸诧异。
对女人向来凉薄的大人何曾说过这种话?
如今他却对林妗染频频破例。
汤枭眉眼间不禁凝重了几分,却终究未出一言。
林妗染手上的解剖刀忽而下移,男人只觉得胯间一凉,强烈的恐惧下竟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其同伴们却是被吓的脸色苍白,纷纷后退。
汤焕见状,也是错愕的瞪大了双眼,后背发凉,默默夹紧了双腿。
这林姑娘……也未免太生性了些……
林妗染手起刀落,结束后还不忘为其止血缝合。
她只是要让他一辈子长记性,却并不想要了他的性命。
瞧见林妗染的举动,即使淡定如子书诀,依旧觉得杯中的茶没了滋味。
默默放下,扭头看向了屋外。
小姑娘正趴在门边,不同于其他人的恐惧,她倒是看得满脸兴奋,甚至双眼放光。
更准确的说,她是在看林妗染。
半柱香后,林妗染终于站起身,优雅的摘下手套随手扔进了火盆中,然后低下头开始整理勘验箱,片刻后突然扭头看向子书诀。
只是一个眼神,子书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头也不抬的冷声道:“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汤枭汤焕领命,转身便走,只是眼角余光却忍不住打量着林妗染,脑海中满是她刚刚的举动,脊背竖起的汗毛就没倒下过。
待房门关上,林妗染才放心的拎起勘验箱,见它瞬间变小才收回到袖袋中,随后倾身从男子的颈侧拔出了一根长针。
子书诀淡然看着,见她转过身走近才缓缓开口:“可解气了?”
林妗染重重点头:“他差点糟蹋了我,我替他做个简单的结扎手术不过分吧?”
“结扎?手术?”子书诀眉心微皱,脸上透露着疑惑。
林妗染嘿嘿一笑:“说简单点,就是他不会有下一代了。”
不知怎的,子书诀竟突觉下腹一痛,尴尬的捂唇轻咳了两声,起身便朝门边走去。
林妗染正要跟上,子书诀却突然停了下来。
扭头,不善的目光瞪着她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狠戾道:“去把手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