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子书诀难得的柔声安慰,俯身在其额头落下一吻,唇舌间满是她额头香汗的气息。
阵阵清凉从他的吻处蔓延开来,林妗染舒服的弓起了身子,然他的吻只是蜻蜓点水,林妗染下意识想要朝他靠近,子书诀却已经直起了身子:“等我,我很快回来。”
言语间,子书诀狠心拽开了林妗染的双臂,随手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帮她盖好被子,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满头的密汗上。
走到一侧投了凉毛巾,敷在她额头行,看着她满颊潮红,终是不忍转身离开了厢房。
林妗染怔怔看着房顶,阵阵热潮袭来,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脑袋早已浑浊一片,她只知道自己又被子书诀丢下了。
夜风吹过,瞬间的冰凉却无法让林妗染缓解半分。
虚掩的窗扇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道身影飞快闪了进来,脚跟轻轻落地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汤绝注意到子书诀迎面走来,视线在半空相撞,汤绝立刻领会了其中之意。
微微点头,随即接替子书诀守在了西厢房门外。
只晓得没有旁人进去,却未发觉房中的窗扇还在微微摇摆。
房中,仵作小心翼翼搬动着张怀安的脑袋,脖颈处的剑伤清晰可见,血早在其身下汇聚成泊。
仵作尽量垫着脚点,不去碰到血迹。
许久才收起工具,起身走出了屋外,冲赵大人和子书诀拱手行礼道:“此人是被一剑割喉而死,不过死前他似乎遭受了凌迟酷刑,刀伤多达百处,全身几乎看不到完整皮肉,想来定是与其有深仇大恨之人才能下此毒手。”
“深仇大恨?”赵大人呢喃着,第一个想到了李根,随即眉头紧锁道:“莫不是李根还有帮凶?趁此机会下杀手报仇?”
子书诀面色清冷,闻言只是淡淡道:“他若真有此帮手,儿子儿媳也不会惨死,无处伸冤了。”
赵大人被说的一时语塞,脸色红白快速变幻着,却终是没再出声。
一旁的汤回却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赵大人,抬手行礼道:“赵大人,属下有一事心有疑虑,不知……赵大人可否为属下解答一二。”
赵大人眸色不禁沉冷了几分,但碍于子书诀也只能点头应道:“你问便是。”
汤回这才轻声道:“赵大人奉命追捕张怀安,明明带着衙役冲在最前头,怎的忽的就没了踪影?反倒是让属下抢了先?方才我让衙役去寻您,您却说才到半路,还去请了位仵作来?不知,您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何事?”
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
赵大人冷着脸并未立刻出声,反倒是始终跟在赵大人身后的衙役往前走了一步,拱手行礼道:“回汤侍卫的话,我家大人路上遭遇了黑衣人袭击,为了不耽误追捕,因此让其他人先追,自己则留下与黑衣人周旋,因此才耽误了。”
“哦?”汤回立刻追问道:“可这一路上属下并未见到赵大人和黑衣人,难道属下与赵大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这……”衙役怔楞了一瞬。
正为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赵大人却是冷笑道:“汤侍卫有所不知,这城中通往蓬莱客店实有一条近路,只是需要穿过数个村庄,因此很少有人知晓,我也是想早点将人抓住好回去向皇上复命,却不想竟被埋伏。”
言语间,赵大人还故意露出了袖口下的刀剑伤,随意缠上的布料竟已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