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风雨终于过去了,蔚蓝的天空有鸟儿鸣叫着飞过。
林妗染伸了个懒腰,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身侧,却发现空空荡荡,早已不见了子书诀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还未缓过神来,危真儿已经端着盆水在外面敲门。
“林姐姐,你起了吗?我打洗脸水来了。”
“啊?哦!你进来吧,我马上就起。”林妗染招呼着起身下床,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到床脚的布料一角,脸色顿时红成一片。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昨晚做噩梦,从他寝衣上扯下来的。
眼瞧着危真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林妗染连忙将布料往被子下一塞就跳下了床。
危真儿脸上的笑容一顿,忍不住呵斥:“林姐姐,地上凉,你怎么不穿鞋呢!”
林妗染这才反应过来:“哎呦,这不是怕你进不来吗。”
说着,林妗染便坐在床边将鞋穿上。
趁着林妗染洗脸的空荡,危真儿准备去给她整理床铺,谁知双手刚触到被子便被林妗染一声尖叫吓住。
“林、林姐姐?怎么了?这被子有什么问题吗?”危真儿一脸茫然。
林妗染尴尬的笑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那个……不是,被子能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习惯了自己整理床铺,所以你别碰,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危真儿有些犹豫:“大人说让我照顾您的啊!”
“你听话,这些小事儿就让我自己来好吗?如果什么事儿都让你帮我做,我会不习惯的。”
危真儿终是拗不过她,只能等她洗好脸端着水出了门。
林妗染松了口气,正要过去叠被子危真儿却又折返了回来:“林姐姐。”
“啊?”林妗染受惊回头。
危真儿甜甜笑道:“大人说等您醒了让您去饭厅用膳,早膳已经备好了。”
“好。”
眼瞧着危真儿当真走远了,林妗染才匆匆忙忙将被子叠上,看着手上的布条,林妗染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上等的布料只是扫一眼就知道是谁的。
若是让旁人知道子书诀夜宿在她的房间里,她这张脸就算是不能要了。
瞥了眼烛台,早已烧光了,新的烛台还没送过来。
林妗染干脆一咬牙,推开窗子直接扔了出去。
布条被风吹着漂浮在半空中,最后缓缓落在石子路上。
一只手突然将布条捡起,默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危真儿迟迟没回来,林妗染只好一个人先去饭厅。
从碧树园去饭厅务必要经过大院,林妗染刚走近石门,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抱着一个人朝正堂走去。
许是职业习惯,林妗染并未继续朝前走,而是快步后退躲在了石门后。
子书诀就坐在正堂里品茶,直至脚步声到了跟前才扭过头来。
满头青丝稍显凌乱,不过一夜之间,他竟憔悴了许多,连胡渣都长了出来。
身上的衣衫更是潮乎乎的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