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沈，别欺负我了。”

声音弱弱的。

低的几乎听不见，仿佛脆弱极了。

可凌沈偏偏就是听清了，心头猛的一惊。

那种不好的十分强烈，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烟会离开他。

他会亲手伤害时烟。

少年抬在半空中的手半天没有落下来，只是一阵恍惚，他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惊讶又似是悲悯。

“你在干什么？”

小姑娘清醒了，她一睁眼，脑袋上空就悬着一只大手，像是下一秒就会直接落在她头上似的。

时烟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从桌子上爬起来，离他远了一点点，习惯性的委屈撇嘴，“你凶我。”

凌沈：？？？

少年还是一言不发，慢吞吞的放下手，只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时烟的脸。

心头一阵阵的抽痛。

那句，别欺负我了，杀伤力实在太大。

到现在他都缓不过来，他想问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却又不敢。

“你怎么不说话。”

见他半天没动静，时烟好奇的探过脑袋，却被少年挡住视线，他黑漆漆的眸子泛着燥意，声音低沉又嘶哑，“你让我欺负你了。”

别欺负了。

像是撒娇，却又像是无奈又无助的感叹。

他一并不知道。

时烟楞了楞，恰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班主任老太太满意的拖着自己的包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时烟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抬头正色道，“嘤，人家就是梦魇了。”

“你喊了我的名字。”

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个字眼他永远都忘不了。

黑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