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木桶里的水早已被极泠云胸前流下的鲜血浸满，一缕一缕的血丝浮在水面上，染红了整个水面。

黑袍男子没有理会越洗越脏的手，仍是继续用血水洗着血手，仿佛并不介意干净不干净，只是想玩儿水，或者……是想玩儿血水。

木桶里的水很冰，血水却是温热的，他的手反而浸在水里，像是要在冰冷的水中寻得一丝暖意。

“你喜欢好看的？”那黑袍男子低着头，突然轻声开口问道，像是随口一问，只是想聊聊天。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锁着别人，将人心口上戳几个血窟窿，让人家鲜血淋漓，痛苦至极的同时，还要来兼顾着陪他聊天的道理。

这在常人看来很是变态的行为，极泠云眼眸都没有多抬一下。

他心脉受损，灵力也大量消耗，现在被这破铁链锁住，施展不出灵力，也无法运功疗伤，只能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

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忍下疼痛：“没错，我喜欢好看的，天下间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是吗？”黑袍男子反问。

极泠云声音虚弱，木桶里的水冰冷刺骨，渐渐浸入骨髓：“是，而且，我的未婚妻子，就特别好看......是天下间最最美丽动人的女子......你......可羡慕？”

断断续续的声音，气若游丝。

他每多说一个字，黑袍男子的脸便多阴沉一分，眼角上是阴冷的嘲讽：“可是，你现在快死了，而她又在哪儿呢？也许等你死了，她马上就另寻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