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风的座位与田阜齐平,由此可见田阜对他的重视。
“高儿,裕王爷的酒可好喝?”田阜问道。语气中也有责备田高竟然不小心落入刘长风手中的意思。
田高自是听出来了,但一点也不后悔,朗声说道:“好喝,而且孩儿以为这酒大家都应该尝一尝。”
田阜看向刘长风,“是么?”
刘长风笑道:“大公子让我准备了几坛酒,送给各位。”
话音刚落,田高令人将酒送上来。随后,下人们将十坛还未启封的酒搬了上来,放在大堂中央。
田阜道:“酒好不好喝,要尝过才知道,如果只是听闻,是不知道滋味的。就好比一个卖酒的,你说你的酒好喝,却不让买酒的尝过,买酒的也不会轻易去买他的就。除非,这卖酒的能说到这买家的心头里。”
显然,田阜嘴里的酒意有所指。刘长风就是卖酒的,他则是买酒的。刘长风若想与他合作,就要打动他。
“众所周知,梁帝昏庸无道,导致两国兵戈四起,生灵涂炭,刘显的江山风雨飘摇。而今,正是蚕食梁国的大好机会。北方的辽人、南方的晋人都在梁境内占据了一席之地。魏国愿意看着这块肥肉被这些野狗所食吗?”
“裕王,你是梁人对吧,而且还是皇族。”
“没错。”
“梁国为外人瓜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梁国的国土,不也是通过强取豪夺得到的么?长风只愿守住梁国根本,愿归还一切他国之地,若与争议,往后也可以慢慢协商。”
田阜冷冷笑道:“裕王爷还真是大方啊。”
刘长风道:“长风只求天下永久太平,各国以和为贵,不再有纷争。”
田阜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裕王爷有这等胸怀。那么,裕王爷想让田某做些什么事情呢?”
刘长风道:“田相不需要做太多,只需不让魏帝发兵援梁即可。”
田阜思索后说道:“实不相瞒,田某也不赞成出兵援梁。朝廷里每日都在争论此事,只怕田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田相在魏国,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吗?”
“这不是那公主要回来了吗,想必裕王爷亦有所耳闻吧。”
其实田阜不是做不到,而是想和刘长风做一笔交易,刘长风从他的神色中已经看出来了。
“闲话不多说,田相想让长风做点什么?”
田阜开心地笑了笑,道:“裕王爷,田某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裕王爷觉得自己是被迫的,完全可以拒绝。”
刘长风笑道:“田相请说。”
田阜道:“田某能有今时今日,离不开皇上的信任。但皇上年事已高,龙体欠佳,若有朝一日突然殡天,这魏国就不再是田某所能掌控的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裕王爷应该明白吧。”
刘长风勾起嘴角,道:“明白。”
“那么,裕王爷能否办到?”
“自当尽力而为。”
“好,若能成事,田某愿助裕王爷一臂之力,达成王爷心愿。”
“一言为定。”
“来啊,开坛,倒酒!”
酒过三巡,刘长风就离开了田氏宅邸。
周全不懂田阜让刘长风做什么事情,小心询问。
刘长风说道:“他是想借我之手,除去魏太子南宫弘昌。”
周全气恼道:“田氏在魏国一手遮天,要杀个太子难道比我们还难?”
“他是能动手却又不敢。”
“为何?”
“他怕为人所知。若是魏人知道他杀了太子,这会动摇他在魏国的地位,他的那些政敌、仇敌也会借此机会联手对付他。”
“这个老狐狸!”周全恨恨道。
刘长风倚靠在背靠上,闭上了眼睛。要怎么除去魏太子,还需要一番思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