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相信,但他真的死了。”
黄匡面露喜色,道:“恭贺公子!”
“先别急着高兴,往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请公子示下。”
“其一,是要尽快找到宣后。”
黄匡点点头,说是各地的耳目都已在紧锣密鼓地打探宣后下落。
“公子,这行刺太子的刺客是何人?该不会是田阜做的吧?”
唐若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里也认为是田阜所为,但没有任何线索,他不敢确定。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黄匡又问。
“哪都不去了,就跟在这太子身边。”唐若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该进宫看看了……”
他目光所望的方向,正是魏国都城。
快马疾行,日夜兼程。魏太子南宫弘昌遇刺的消息终于在一天半后是传到了……田阜那里。
田阜执掌一切政务,这本该上呈给皇帝的密折到了宫里就被他的心腹陆荣截了下来。看过了密折的陆荣急忙令人备驾,匆匆前往田氏宅邸。
书房内,书案上放着那份展开的密折。
公孙昭的字迹赫然在目,田阜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
陆荣等待田阜的指示,得等十分焦心。他觉得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更想要知道太子之死是否和田阜有关。但他不敢问,说多余的话只会自取灭亡。
终于,田阜卷起了那份密折,拿在手里站了起来。嘴里只说了两个字:“进宫。”
今天是魏帝南宫纪服用金丹的第七十八天。
往常服用金丹之后他都会心情大好,但现在不会,因为他牵挂着女儿的下落。给田阜三天之期已经到了第三天,田阜还没有送来任何消息。如果期限到了,他能给田阜定一个什么罪名呢?
革职?革了田阜的职,还有谁能为他做事呢?
杀了?杀了田阜,恐怕就会天下大乱了吧。
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拿一位大臣束手无策。
皇帝做到这份儿上,真是可悲。
可悲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皇上,丞相求见。”内侍禀道。
坐在龙床边的南宫纪抬起了头,急忙道:“快请!”
他想,田阜是找到萱儿了吧。
田阜身穿朝服正装,左臂上缠着一圈白绢,在深色朝服的衬托下,白绢格外刺眼。
“微臣参见皇上。”
田阜罕见跪了下来,参拜行礼。他有免跪之权,虽然平时也偶尔会下跪,但这一次跪得十分之庄重。
南宫纪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不自觉的沉了下来,“田相,起身说话。”
田阜不起,垂头道:“臣有密折上呈。”说罢,双臂举着密折过头顶。
内侍下来接了,转交给南宫纪。
在打开密折之前,南宫纪端详着田阜,想看出田阜要做什么。但他看不出来。
打开了密折,南宫纪看过之后,双目突然瞪开,跟着一口老血喷在了折子里。
内侍见状,慌忙大喊传太医。
南宫纪倒在了床上,密折从他手中脱落,落在床边。
田阜微微抬头看了密折一眼,密折的内容已被血糊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