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应给他服用了迷魂散,这是解药。”刘炎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交给任厉。
解药当然是凌应给的。
任厉来到刘业身旁,打开了瓶塞,将这个小瓶子里的液体灌入刘业的嘴里。过了一会儿,刘业发出了几声咳嗽,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燕王,许久不见。”刘炎说。
刘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表现得惊慌,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
“我们见过吗?”刘业说。他只见过刘寒,可没见刘炎。
“当然。”刘炎说,“或许那时候你是将我当成刘寒了。”
刘业想起来了,有一回宣太后寿宴,各路王爷都要回到京城给太后祝寿,刘业负责接待。接待的事情本来让礼部的官员去做就可以了,但宣太后为了埋汰刘业,所以常将这些累活粗活交给他去做,做好了没有奖赏,做坏了反而会有处罚。
那天,御城王和随从们骑着马慢悠悠地走来,刘业迎了上去。两人打了招呼,刘业请御城王前往已经准备好的府邸,但御城王拒绝了,说自己只是经过。当时他还问了刘业一个问题:
“燕王,太后让你出来接待,你不觉得是一种耻辱吗?”
刘业答道:“接待自己的兄弟和叔伯,有何不妥呢?”
御城王抿嘴笑了笑,道:“我若是你,就不会这样。”说完,他便骑马离去。
刘业目送他离开,只觉得御城王骑马的样子有些奇怪。照理来说,御城王自幼习武,骑马应该是很稳当的,但御城王却像是不习惯骑马的样子。
原来,当时他见到的不是刘寒,而是刘炎。
“看来你记起来了。”刘炎道。
刘业苦笑道:“谁又能想到这世上御城王还有个孪生兄弟呢?”说着,他挣着身子坐了起来。一直躺在地上总不太舒服。
“给他松绑。”刘炎说。
“这不妥吧。”上官华裳道。她很清楚刘业的本事,即便要松绑,也应该先给刘业下药才是。
刘炎却没有听进去。
任厉拔出了剑,隔开了刘业身上的绳子。
刘业站了起来,来到茶几边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为什么还不杀了他?”上官华裳问。
“还不是时候。”刘炎道。
“留着他还有何用?”
“卫玲珑,他知道卫玲珑的下落。”
刘炎的目光落在刘业身上,“她人在何处?”
刘业轻轻一笑,说:“我也在找她,可惜听说她已经死了。”
刘炎冷着脸说:“燕王,在我面前就不需要猜谜了。”
“这么说,你真相信宣后是卫玲珑改头换面?”
刘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认为刘业的反问根本就是多余的。
“你真的不愿将卫玲珑的下落说出来?”刘炎道。
“你想怎样?”刘业问。
“四皇子刘天琪是你和卫玲珑的孩子吧?”
刘业奇怪刘炎为何会这么说,难道宫里有这个传言?
“谁告诉你的?”
刘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觉得自己已经捉住了刘业的弱点。
关于刘天琪是刘业和卫玲珑私生子一事,还是淑贤皇后告诉皇上。当时淑贤皇后想让皇上疏远刘天琪,才说了这样的谎话,但刘显信以为真。此事让高欢听了去,高欢又告知了刘炎。
“这不是你该问的吧,卫玲珑究竟去了哪里?”
看来,刘炎是想用刘天琪的性命来威胁刘业。
就算刘天琪不是刘业的孩子,刘业也不能看着皇室的骨血被害,因此,他只能说出卫玲珑的去向:
“她去义顺,找公孙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