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慎紧随其后,陆思令侍卫跟随,还特意嘱咐他们将刘业和南宫慎隔开。
刘业怀抱幼子来到了坟前。看着墓碑,穆丹阳的容颜在脑海中浮现。
他将幼子放在一边,拿出了酒壶,点了一炷香,在坟前坐了下来。
南宫慎不愿打扰,只在远处的树荫下等候。
“穆郡王回来没有?”他问身边的随从。
“正在回来途中,估计黄昏前就能到都城。”随从答道。
“还在回来途中呀……”南宫慎早上就问过了,也知道穆郡王不可能那么快就快。只是有些迫切才会时不时询问。
刘业对着穆丹阳的坟轻声说出了心里的话:“丹阳,我要走了,带着儿子一起离开。很抱歉不能带你一起离开,但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回来看你。”说完,刘业举起酒壶,可是在拔开塞子的时候,手上一抖,酒壶掉落在地,摔碎了。
南宫慎见状,只道他拿连酒壶都拿不稳了,就从随从那里另取了一壶酒,走了上去。
陆思见了,急忙劝阻:“殿下,让侍卫送过去即可。”
南宫慎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燕王如同我师,本该我做的事情,岂能让他人代劳!”
“殿下,谨慎为上啊!”
“陆大人,你多虑了。”
南宫慎不顾陆思的劝阻,朝刘业走去。
陆思也跟了上去,却被南宫慎给瞪住了。
“燕王,给。”南宫慎来到刘业身前,递上了酒壶。
“多谢殿下。”刘业接过了酒壶,“臣还有一事相求。”
“燕王但说无妨。”
“请殿下助臣离开都城。”
南宫慎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思虽然没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见南宫慎的反应就知道刘业使诈,于是急忙招呼侍卫上前护驾。
侍卫立即冲了上去。但刘业的速度更快,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剑——一柄细长的、轻薄的可以藏在腰带里的剑。
南宫慎还没有反应过来,刘业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殿下,得罪了。”
侍卫们不敢靠近,只能将刘业团团围住。
幼子刘觉见了这阵势,吓得抱住了父王的脚。但他却没有哭,一双眼睛警惕地环视身边的人。
“燕王,你这是作甚?”南宫慎还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对刘业的信任让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他已经解毒了!”陆思怒吼道。他的气愤,多半是来自这个不听的殿下。
“解毒?”
“殿下还不明白吗?根本就没有人给他下毒,是他自己服用了毒药,骗取了殿下的信任。”
“真是这样么?”南宫慎凝视着刘业,心里期望能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刘业道:“殿下,刘业辜负了您的信任。他日有机会,刘业再向殿下负荆请罪。”
南宫慎十分失落:“你有何目的?”
“刘业只想回梁国,请殿下派人将微臣的妻女送来汇合。”
“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向父皇求情,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棋?”
“因为我比殿下更了解皇上。”
……
皇宫,思齐殿。
南宫弘昌正在批阅奏章,郎中令赵和迈着急切地步伐走了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了,刘业挟持了太子……”
南宫弘昌缓缓抬起了头。
赵和原以为会看到龙颜大怒,不料皇帝居然十分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