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再坐一会吧。”
经过三次虔诚的叩拜后,朱敏已是力乏致极,但仍坚持在外望月。
“皇上已经三日未来了吧?也不知新选的秀女品性如何。”
“娘娘,今天是十五,皇上按理会来。听说华妃娘娘还未侍寝,这下丽贵妃该着急了。”
玉琦希望说点让皇后宽心的事情,。
“这倒未必,余碧晴落选,实在蹊跷,就怕是华翠宫有什么阴谋,坏了太后的计划。”
“若真如此,怕也难以查清。毕竟是户部和内务府执事的。”
“嗯,明日派肖公公仔细打探打探,看是否能探清实情。”
“是,娘娘,你还是回宫吧。”
正说着,刘天琪的轿子停在了椒房宫外。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免礼,听说你的病有所好转,朕心甚慰,快让朕好好看看。”
刘天琪一直对朱皇后不太亲热,是因为她是太后举荐的,但朱敏生性善良,又全心待他,他也并非不知情,加之她久受病魔侵扰,他更是于心不忍。
“让皇上挂怀了,臣妾确有些许好转,只恐是回光返照呢。”
朱敏笑道,其实也正是她的隐忧。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且放宽心养病,你这么诚心祭月,月神也会护佑你的,走,快进屋去,别又冻病了。”
“不碍事的,皇上,新入宫的嫔妃们,臣妾可有安排不周的地方,还请皇上多多提醒。”
“皇后安排的,一向妥帖,况有丽妃相帮,不会有差错的,你快快入屋吧,别又冻病了。”
刘天琪说着,扶着朱敏的玉手,关切地进屋了,朱敏的心也忽而一暖,觉得自己的未来仍然有着盼头。
都说十五月亮十六圆,首饰丢失的第二天晚上,余碧晴依然淘洗到了夜里三更才完工,她腰酸得完全站不直,便干脆摊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如水的月色洒在她俊秀的脸上,即使全身上下都是污渍与水迹,却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把眼角的头发拨开,开始有点想念父母了。
实际上,她已完全记不清亲生父母的模样,余篆夫妇对她的好,也开始浮现在眼前,她多想在这时,能喝到母亲为她熬制的玉米桃胶汤,每年秋冬,她都能喝上许多回,可如今,却……
“碧晴小姐,碧晴小姐,你过来。”
再度失眠的绿荷,选择了坦诚,可余碧晴陷入了沉思,她低声喊了数句,才得到了回应。
“你是?绿荷?”
余碧晴借着月色,辨认了半天,确认是绿荷才走过去。
绿荷将她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扑通一声竟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碧晴小姐,你的首饰是我偷的,是马姑姑命令我偷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这是她留给我的一只耳环,现在奉还于你,其他的都在马姑姑那里。这两日的坐卧不安,再不向小姐坦白,我怕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绿荷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了。
“你快起来吧,这不怪你,那些首饰也是身外之物,这耳环我也送将于你,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妹妹吧。”
余碧晴本也想扭头就走,可眼下她更需要人帮助,绿荷看起来本性并不怪,便有意拉拢于她。
“奴婢原本就是苦命人,哪高攀得起小姐。当宫女的时候,因为丽贵妃放猫绊倒了皇后,却把罪过全推给了我,因此便被罚入了浣衣局,已有两年了。”
绿荷平日话不多,见余碧晴这般善解人意,竟也把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