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稳妥一些,我竟是糊涂了,就有劳马将军前去请何太医吧。”
卫玲珑赞赏地看了看马聪,便示意他前去。
“太后,马将军真细心,奴婢往后还得多向他学习才是。”
寻言略显心虚地解释道。
“无妨,你跟在我身边不久,不知者无罪。这何太医跟在我身边多年了,实际上也帮我躲过了许多生死关头,许多带毒的药物都是他验查出来的。”
“原来如此,奴婢记下了,下次一定记着。”
寻言频频点头,犹如一个好学的孩子得到了点拨,卫玲珑见她那天真的模样,倒是越发喜欢她了。
“太后,何太医来了。”
不一会儿功夫,马聪便领着何太医进来了。
“都不用行礼了,何寿,你帮哀家把护心丹瞧瞧吧。”
卫玲珑一边把头伸到炉火盘烧烤,一边毫不在意道,她认为,虽然魏国对自己心存忌惮,但应该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毒,完全忽略了大梁潜在的敌人会在现在下手。
何寿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臣,举止飘逸,看起来仙风道骨,他精通药理,多年来为卫玲珑所重用。只见他细细观察了片刻护心丹,忽觉哪里不对,便拿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轻轻的从药丸上刮下小片,并将这片放入一个白瓷盘中,对着嗅了许久。
“太后,此丹非彼丹,服用不得矣。”
何太医最终作出了这样的判断,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大吃一惊。
“此话怎讲?”
“马聪连忙追问道。”
“太后,这盒护心丹,都被混入了两种毒物,一种伤神,一种伤身,虽然剂量极小,也较难发现,但连服多次后,便会气血俱虚,没有征召地乏力失眠,甚至危及生命。”
何太医俯首如实回道。
“这也太猖狂了吧,究竟是何人,竟敢在魏国境内,对太后下如此毒手。”
忠心耿耿的马聪怒不可遏,仿佛就要杀过去将下毒的人除掉。
“这,也太可怕了,奴婢死罪,差点就因为无知,让太后服用了此药。”
寻言也吓得连忙跪在了一旁。
卫玲珑也突然变了脸色,毕竟失丹、换丹是接连发生的,若非有人蓄意安排,且此丹药,出自大梁……
“不好,恐怕,是自己人要害自己人……”
卫玲珑突然就明白了,肯定是大梁乱臣与魏国某些重臣勾结在了一起,共同策划了这起换丹大戏。听卫玲珑这么一说,马聪等人也从愤怒中平息下来,渐渐理清了思绪,发现真的是自己人串通起来毒害太后,各人就更加愤怒了。
“太后,眼下外忧内患,看来,这魏国不可久留啊。”
马聪劝道。
“依臣看,我等不妨将计就计,护心丹已不能用,臣可根据现有的药材,另调中药给太后服用,对外就称太后服用了护心丹,慢慢引贼人出来。”
何寿则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何太医此计,倒合我意,若当下宣布丹药有诈,定打草惊蛇,甚至引来更多危险。”
卫玲珑当下同意了何寿的建议,并命众人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太后,恕臣直言,这个女子,最好也调离身边,她半路而来,难辩其心,为了安全起见,最好……”
何寿想了想,还是多嘴地进了谏言。
“何太医,寻言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哀家与她在一起多日,若有意害我,早就下手了,此事休要再提,我自有分寸。”
听卫玲珑如是说,何寿便跟随马聪先行退下了。
“马将军,你平时,还是要多提防太后身边的这个女子,我观她绝不简单,太后失女多年,自有软肋,你我要更上点心,方能保得太后万全。”
何寿边走,边诚恳地对马聪解释道。
马聪也似乎有所回过神来,想着金冰儿成为寻言所发生的一切,看似巧合,又似有人巧妙安排的,不禁也后背一阵发凉。
“还是何太医谨慎,我这就暗中派人盯着寻言,以防太后不测。”
马聪如梦初醒,立刻辞别了何寿,前往大营里吩咐心腹张合与宁羽,轮流在暗中保护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