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喜出望外地问道。
“太后,目前打听到的消息,太上皇确实安然无恙,只是……”
马聪欲言又止,似乎有所不忍。
“马将军,只是什么?莫非太上皇受伤了?”
卫玲珑紧张了起来,瞬时想到刘业这些年肯定过得很不好。
“那也没有,太上皇他,他削发为僧了……”
马聪吞吞吐吐道,自己也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这……他,怎么会抛下一切,独自出家呢……”
卫玲珑也有点不可思议地坐了下来,比听到他遭遇不好还更为吃惊。
“母后,你们说的,莫非是父,父皇?”
刘秀言听罢,也将信将疑地问道。
“言儿,莫要着急,此事还需确认,或许当中有什么误会,或许你父皇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卫玲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安慰着女儿。
“太后,过两日便是初一,太后可借此由头,到寺庙上香,一是看消息是否准确,若是准确,二来也可当面向太上皇问清原委。”
马聪建议道。
“嗯,好,我明天向魏王申请一番,再前去看看,本宫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卫玲珑差人将秀言送回休息,独自坐在窗前,思索着刘业出家的种种原因,越想越糊涂,竟陷入了回忆里。
说起刘业,卫玲珑虽性格强势,当年出身卑微,却也是一个绝世美女,且在市井里长大,一向多才多艺,又深谙管理之道,一入大梁,便册封为后,因贤德能干,深受太上皇刘业的宠爱,甚至为了她,许下诺言,终身不纳嫔妃,并且也做到了。
直到秀言失踪后,他入魏寻找,离奇失踪,卫玲珑都十分想念他,日子长了,也把这份想念化为动力,全部用在上辅佐新帝、振兴大梁之上。
“刘业,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此番又长途至魏相寻,希望你是有什么苦衷,否则,这,让我如何接受……”
卫玲珑想着,竟落下了两行泪,刘业在魏出家,而自己这么多年强撑着大梁,还背受着那么多非议,内心感到辛酸不已,不久便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太阳起起落落,时间很快便到了腊月初一。
“母后,母后,我来了。”
一大早,刘秀言便赶来了,只见卫玲珑还在镜前梳妆,她已经许久不注重自己的妆容了,望着已有点老态的自己,她也不禁有点怅然。
“言儿,你来啦,且等母后一会,马上就好。”
“母后,不急,我来帮你。”
秀言立在了卫玲珑的后面,为其梳着头发,卫玲珑望着她俊俏、年轻的面庞,仿佛也看到了少女时代的自己,那时候的日子是那么温馨且充满活力,如今刘业虽尚在人世,却出家了,这叫她往后又如何面对……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不要着急,一会见到父皇,我一定帮你把他叫回来,一直陪着你。”
秀言调皮地安慰道。
“好言儿,好,我们这就出发。”
卫玲珑挑了一件旧披风,紧紧抱在怀里,久久才穿上,在马聪的护送下出城了。
“皇后,这件披风,是我为太子时,出城挑选的,当时便想着,一定要把它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子,现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也把朕的心一并交给你了……”
原来,这件披风,是刘业送给卫玲珑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就像刘业一直未普离开一样,每当疲累或遇到重大的困难时,她便拿出来看看,调整好心态,坚定地走下去。
“太后,到了。”
马聪一声通报,把卫玲珑拉回了现实,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从轿子里下来,在秀言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向庙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