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刘业,前来报道,这是我的任命文书。”
刘业再次回复道,此时,县丞任向北也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他小眼睛、小鼻子,一个劲儿地盯着刘业看。
“哦,长得倒是相貌堂堂,人高马大,来任命什么呀,来,呈给本太爷看看。”
严安民从梦里回过神来,端起眼前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便接过刘业的任命文书,县丞任向北也凑了过来。
“肖弦,原任京城大理寺贴书,因非议太后,贬至长清县,任县捕快一职,为期半年……好啊,本县就缺你这样年轻力壮的捕快,就是时间短了点,去吧,到捕头那去吧,他会给你安排的。”
严安民煞有介事地读着文书,实则心不在焉,草草一看便放在一旁,让刘业到捕头那去听安排。
“是,老爷,不知这捕头在何处?”
刘业追问道。
“肖捕快,捕头是祖俊发,此时应该在后堂,你可前去寻他,说明情况,他自有安排。”
县丞接过话来,介绍道。
“哦,多谢县丞大人指明,小的这就下去。”
刘业道了谢,便自行前往了后堂。任向北顿时对刘业感到十分好奇,一表人才,又身强力壮,况且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是县丞,他不由得把扔在一旁的任命文书拿起,又仔细地看了几遍。
“这任命文书有什么好看的?县丞莫不是太久没看过新人来县里任职了……”
严安民见状,故意开着玩笑。
“大人,这捕快的气质,总感觉并不一般。”
任向北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唉,不过是在京城养得比较精神,到了这,不还是得听你我的话,县丞多心了,本官昨日新收了几包上好的茶叶,秋困正浓,这就去泡一杯。”
严安民说着,哼着小曲也下去了。
“原任京城大理寺贴书……贴书本是文职,倒是贬来作武职了,而且只当差半年,当真有点奇怪,容后再看看吧。”
任向北依旧盯着文书,低声地嘀咕着,而后便坐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替严安民守在前堂。
“前辈,我是前来上任的捕快,请问祖捕头在哪?”
刘业来了后堂,找了几遍,却只见一个老头坐在桌边饮酒,阳光恰好照在他的身上,他借着酒意不住地点着头,似乎很快便要睡着了,被刘业的问话突然惊醒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头看清了眼前的人,便又满不在乎地坐下,慢慢抿了口酒才问道。
“我是新来上任的捕快,请问祖捕头在哪,大人命我前来找他报道。”
刘业见衙门里的人都如此懒散,故意提高了声音。
“好好好,我听见了,新官上任才有三把火,你这还论不上官品,倒是如日中天起来了……”
老头顿了顿才说:“我,我就是捕头祖俊发,看着不像吗?”
“哦,原来前辈便是祖捕头,那就请捕头为在下详解一下上任的细节吧。”
刘业一听眼前这醉醺醺的老头便是祖俊发,不由得又是一惊,这随时待命还要安排捕快办案的捕头,竟已花甲之年,而且呈一个醉鬼形象,本想怒斥一番,又想到眼下自己不过是个小捕快,便忍了下去,转而问道。
“上任就上任,没那么复杂,我手下有捕快八人,加你就是九个啦,你自己到那个箱子里找两套合身的服装,上班时间好好穿着就行了。”
祖俊发一脸不耐烦地说着,又抿了一口酒。
“那众兄弟呢,是否办案去了?我也换了衣服过去帮忙吧。”
刘业继续追问道。
“我说,你这年轻人话这么多,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明天再上任。”
祖俊发说着,起身去了茅房,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清楚,就不再理会刘业。
“也罢,慢慢再观察观察,见机行事吧。”
刘业只好作罢,自己到祖俊发所指的箱子里,找了两套尺寸相配的捕快服,又想起食宿问题竟也没人安排指引,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只好自己边走边找人问,顺便观察着衙门的工作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