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捕头,本……本捕快姓肖名弦,叫我肖弦就好。”
刘业差点把本王两字给吐了出来,借着酒嗝才赶紧改了口。
“哦,肖弦,好,好名字,是个适合当捕快的名字,哈哈……来,喝酒。”
祖俊发一高兴,又开始喝起了酒。
“祖捕头,小的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业怕祖俊发又喝高了,便想借着他高兴的劲儿,说说正经事。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烦人扭扭捏捏的。”
祖俊发性格直爽,一边催着,一边往嘴里扒了几口饭。
“小的其实在县里已经有三两天了,快入县时便遭到了山贼的抢劫,受了重伤在医馆住下,也见到了许多恶霸目无王法的行径,推断,长清县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感觉衙门也较为懒散,这样会让百姓叫苦连天,县情越来越糟糕的,我想……”
刘业耐心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向祖俊发说了一遍,正想往下说时,祖俊发的筷子便挡住了他的嘴……
“你想,你想怎么样?肖弦,管好你自己就行,记住,这些事知道就好,不要再提了。”
祖俊发一脸不悦,要刘业闭口不提。
“祖捕头,小的不提,这些事就存在么?捕头难道忍心,手下的捕快浑浑噩噩,助纣为虐,惹来千古骂名吗?我想,只要捕头严加管束,定下规矩,按律执法,肯定会有大的改变的……”
刘业不愿意放弃,继续劝道。
“我说你小子听不懂人话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你还小,不懂这世事人心……县里的事,有县太爷把关,我们按时巡逻,不要闯祸就行了。”
祖俊发说着,又送了一小杯酒入肚。
“祖捕头,任何大事都是从小做起的,水滴石穿,只要我们先下定决心,就……”
刘业觉得,可能多劝劝,祖俊发或许能动心。
“肖弦,我命令你,再也不许提这些破事,我也告诉你,不自量力,只会引火烧身,别再说了,现在正是夜班的时候,你就上街巡逻去吧。”
祖俊发知道,自己不发脾气,刘业是不会罢休的,便佯装生气,将他赶去巡逻了。
在刘业转身离开时,他听到了祖俊发无奈地叹息,由此推断祖俊发也不想看到县内是这种局面,只是无能为力。
夜幕刚刚降临的长清县,也有着万家灯火,伴随着初秋舒服的凉风,静谧而祥和,抬头一看,一轮明月也悄然升起,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如此美好的一座县城,真是可惜了,若人人都爱这太平与温馨,又怎会有那么多不公与恶行。”
刘业一边在街上巡逻,一边欣赏着华灯初上的长清县,一时感慨万千。
“嘿。”
刘业正慢悠悠走着,忽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瞬时走到他的前面。
“听说你就是新来的捕快?看着年纪倒是与我差不多,我也是长清县的捕快,我叫游翰东。”
原来,此人是长清县的捕快游翰东,也是20岁的年纪,个高人壮,相貌也挺清秀的。
“哦,原来是翰东兄,在下肖弦,多多赐教。”
刘业客气地自报了家门,希望来人是自己的同路中人。
“叫我翰东就行啦,这说到赐教,在长清县衙门这块,我可有我的看家本领。”
游翰东故弄玄虚道。
“哦,翰东兄请讲。”
刘业依然十分客气,一边追问,还一边巡视着周围的情况,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比如这巡逻,在长清县,就不必那么上心,只要没闹上人命,就都是小事情,能闭只眼就闭只眼,不仅上头轻松,自己也快活,甚至还能捞点好处。”
游翰东把“好处”二字着重拉高了声调,想引起刘业的追问,没想却被泼了盆冷水。
“翰东兄,肖某虽不才,却不敢苟同,捕快虽是个小差事,却也担负着全城的治安,怎可只顾自己享乐,甚至贪图什么好处,那就是渎职了,翰东兄这样的思想顽疾,怕是要趁早摒除才好。”
刘业一本正经道,又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诶,肖弦,一看你就初涉世事,不知深浅,别看这长清县小,水可深着呢,你最好跟我学点,否则人在岸上走,迟早要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