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十六张红木桌撤下桌上残羹剩菜。
“都摆上吧。”
上官郡王微醺,十六桌都陪着喝了一杯酒之后他再没碰一滴酒。
所以虽郡王府好酒开了不知多少坛,酒香味从郡王府飘到了和平街了,他还是没醉。
上官郡王做个手势,原本每桌跟前站着的侍卫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开口的木箱。
“现国家用人用财之际,关乎于社稷江山,也关乎于黎明百姓。”
“更是关乎于各位商户的生存,所以还请大家自觉补贴国库,在下和皇家必定将各位商户的名号记于文史中!”
上官郡王说的慷慨激昂,暗藏玄机。
所有赴宴的人,不管是为的什么,其实早也准备好了一份大红包。
此刻听了郡王的话,便有人开了头应和,将手中用红纸封了的,写了自己商号的红包投进木箱里。
有了开头的人,后面的人也都鱼贯的投了红包。
宇文修从怀中掏出一封一指高的红包,就要往木箱中投,却被药商拦了下来。
“小兄弟,你跟我过来的,不用另外投了,我还得多谢你的帮忙呢。”
药商憨厚,以为宇文修不过是一个想要增加见识,没被邀请的小商户。
宇文修淡笑,“这本来就是打算好的。”
药商低声说,“那你这也太多了,抽走点吧。”
宇文修少见的笑的开心,“不碍事的。”
他在红包外皮写了“药”字,却在内里处写了“北兵赏”三字。
以这种方式回了上官郡王的戏词侮辱。
一场酒宴下来,宾主尽欢。
翌日,朦胧的太阳升起,天上飘起细碎的雪花。
宇文修和胡驰站在客栈二楼凭栏处往对面看。
这位置设的极好,在上面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一切行动。
外面的人,包括客栈一楼的人却连二楼的人脸长什么样都探索不到,怪不得要一锭金子一晚呢。
“滚开,别挡小爷找人!”
“滚开滚开,啪!”
街上一片混乱,辽军一骑兵小队七人,尽数在外找人。
找的是什么人没人知道,其实他们自己也不大清楚。
只听统领说是个北国的人,却也不一定是一个,可能是好些。
什么条件都含糊,就找的特别吃力费劲,街上不止有平头老百姓,也有几个脸面的人物不耐了。
一时之间,脸面人物的家丁,辽军,还有被踹翻摊子的小贩,纠葛在一起。
混乱非常。
“军爷,那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一个身形蜷缩的农妇哑着嗓子,指引辽军看向正在往北境边界骑马走的两人。
辽军觉得奇怪,但军令在身,不想在原地纠葛,于是策马狂奔。
“咻——”
辽军马蹄声响起,盖过了一发信号烟火冲天的声音。
“啪啦啦——”
信号烟火在高空中炸成一束铁花。
辽军中有人感到不对劲,见众人依旧往前奔,犹豫止步。
“兄弟们,抓!”
黄广带着一行十二名兵,拿着佩剑冲上前去。
因只顾着活捉小头领,便无法活捉全部。辽军跑了三个小兵,活捉了四个辽军。
尘埃,逐渐落定。
宇文修冷眼看着丧家之犬般跑回来的三个辽兵,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胡驰逞口舌之能,“要比谁的脚力更好吗?我可不会让着你。”
……
昨日,已然将消息和情报整理归拢好的宇文修,写了密信交由贴身校尉,让其带着一小队兵,快马加鞭将密信安全交于荆鹏将军。
胡驰也已经趁着昨日上官郡王府设宴忙乱,带人掳走了上官郡王不成器的小儿子。
又吩咐黄广带着剩下所有的人全部埋伏在北境边界,只等着他们发射信号烟火,将辽军小队拿下。
若无法全部活捉,便只捉辽军小头领。
于是,才有了之前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