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严:“等什么时机?等余下的卫所全部陷落吗?等北辽人稳固防守吗?这时机一到,恐怕北境都已是北辽人的了。”
“北辽人气势正盛,本就该避其锋芒……”
“我看就是怯战!”
“段平也有自己的难处吧。”卫玲珑心想。她本来是想为段平说句话的,毕竟当初就是她重用了段平,段平的为人和能力她最清楚。可现在她已经不是西太后了,开口定然不合适,所以就只能在心里为段平辩解。
眼看两人有愈蒸愈烈的事态,秦洪立刻开口打住:“好了,这里不是朝堂,就不要争了。”
马驰鸿和潘从严仍互相瞪着,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秦大人说的是,有些事情,还是在朝堂上再说。”刘业也开了口,马驰鸿这才收回了敌视的目光。
一顿晚饭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刘业在驿站里有专门的房间,但驿站的房间不多,因此身为刘业侍女的卫玲珑只能和刘业共处一室。
卫玲珑端来了一盆热水给刘业洗脸,她拧干了毛巾递给刘业。
刘业愣了一下才接过毛巾,然后说了声“谢谢”。
卫玲珑笑着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王爷不必那么客气。”
刘业擦完了脸,卫玲珑又伸出手来准备接过去。却听他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能让王爷自己来呢?”卫玲珑说。
刘业:“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婢女,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就不必如此。”
卫玲珑带笑问道:“那我们两个人算什么呢?”
刘业自己将毛巾放进了脸盆里,拿起拧干:“我还是我,而你是太后的侍女。”
这是要和卫玲珑划清界线呀。
卫玲珑不明白刘业跟要害他的人都能谈笑风生,为何跟她却这般计较。
“马大人的事情,王爷怎么看?”卫玲珑可不想置身事外,她就是要让自己走进刘业的内心世界,她知道刘业此刻定然非常关心朝廷、宫里以及边境的局势。
刘业敷了脸后,听到卫玲珑这话就将毛巾放进了脸盆里,轻声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卫玲珑不服道:“太后让我跟着王爷,王爷的事情当然也是我的事情。”
刘业:“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你才是自以为是的人!”卫玲珑瞪着他说,“不要小瞧了别人。”
刘业审视了卫常乐一会儿后,似乎是觉得与她争辩毫无意义,语气缓和了下来:“把水拿去倒了吧。”
卫玲珑不买账了:“不去,我又不是王爷的婢女。”
刘业心里蹦出了一点火星子,忽然想到没有必要和卫常乐一般见识,火星子没有发展成怒火就熄灭了。
他从卫玲珑身边走过,叫了在外面守候的人进来端走了脸盆。随后,他便到桌边坐下,用手支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木头!”卫玲珑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去到床边坐下,脱了鞋躺了上去,将被子裹住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