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早已得到蔡嫲嫲授意,在这里胡搅蛮缠。
沈邵知道在她们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对何正德道,“我们走吧。”
百花四艳一听连忙拦在门口,如四堆肥肉一般,挡住二人去路。
“喝花酒,寻开心,哪里有不付钱的道理?若不把银子凑了我们可要哭爹喊娘了,两位可是官差,要真闹将起来,传出去怕是好说不好听啊。”
沈邵看何正德,何正德摊手道,“别看我,我脸比兜都干净。”
沈邵虽是贵胄之后,但自加入三法司衙门来跟家人关系并不好,也极少跟家中伸手要钱,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百花四艳见状,推开大门在地上撒泼打滚乱喊起来。
“都来看啊,官府的老爷来怡春楼找乐子赖账了!”
沈邵一筹莫展。
以前当纨绔子弟时,他也没少出入烟花场所,但那些优伶个个含苞待放一脸娇羞,说话更是如沐春风,哪里见过这种下九流的泼妇骂街的阵仗。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大厅内,众人看到这一情景议论纷纷。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想不到堂堂的朝廷捕快也出入这种风月场所。”
“可不是嘛,就这德行,我们扬州的安危如何能放心交到他们手上。就连我这个读书人,都觉得不耻!”
何正德见他陷入窘境,来到四艳面前,好言道,“四位姐姐稍安勿躁,在下钱虽然不够但身上有件值钱的宝贝权当酒资。还请屋内一叙。”
四人见状,擦鼻涕的擦鼻涕抹眼泪的抹眼泪,回到房内。
“东西呢?”
何正德将手中长刀往桌上一放,神色一凛,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手下有三百多弟兄,就问你怕不怕?”
冬花冷冷笑道,“你当我们怡春楼是路边暗窑呢,来到扬州,也不打听一下,这怡春楼是谁的产业,容得下你们放肆?”
何正德正色道,“谁的产业不重要,重要的是四位姐姐得罪了我,我拿怡春楼没什么办法,但四位姐姐平日里总得出去逛个街买个胭脂水粉吧,到时候保不齐出点什么意外那就说不准了。”
说罢,运起内力一刀劈出,房内二十坛酒被齐齐切断,酒水洒了一地。
沈邵道,“好刀法。”
四人脸色微变,秋水强作镇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敢在扬州杀人不成?”
“杀人?”何正德故作恶人状,“杀人是我们的职业,再说杀人又如何,柳十娘那么大能耐,不也被人杀了吗?她的婢女红豆不也被杀了吗?”
四人终于色变。
冬花道,“你怎么知道红豆姐她被勒死了?”
何正德道,“我猜的。”
何正德只是随口试探,想不到果不出他们所料,柳十娘婢女在做完口供回来之后,被人灭口。
冬花见说漏嘴,想到楼内的手段吓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沈邵趁机恫吓道,“既然你们知道,官府说不得要将此事追查到底,若不如实交代真要吃起官司来怕也算是从犯,轻则蹲大牢三五年的,重则发配充军,到时候可没人保得住你们。”
两人一唱一和,吓得四人面无血色。
冬花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