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捕头?”
沈邵道,“方元。他办的案子,向来是将疑犯送到大牢里,一个字——打!虽然简单粗暴,却着实有效。”
然而,沈邵不是方元。
方元办案不讲原则,不择手段,只要能破案,他用尽一切办法。
用他的话说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此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为此没少遭到投诉。
可方元又会来事儿,上面又有郭永望郭永望照拂,倒也没有捅出大篓子。
两人又查探一番也没有找到秘书,她喉间的那封信,自然也无法破译。
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沈邵道,“我办过很多案子,绝大部分凶手,在行凶之时,都无法保持冷静,一般也都会留下线索,可柳十娘的案子,查来查去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才是蹊跷之处。”
回到大厅。
蔡嫲嫲凑上前,陪笑道,“两位捕快天气这么热,来喝碗冰镇绿豆汤。”
又回头对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陪两位大爷喝两杯?”
何正德道,“别别,我们可没带钱。”
蔡嫲嫲笑道,“两位官爷为女儿的案子不辞辛劳,这些是应该的,我们哪里敢收您的钱?”
态度转变,与刚来之时天渊之别。
何正德觉得她那模样有些恶心,冷言冷语道,“我们昨日来时,嫲嫲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忽又前倨后恭起来?”
蔡嫲嫲满脸堆笑,“昨日我女儿新丧,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说罢,一拍手,两个伙计端上来两个托盘,上面盖了红绸。
揭开一看每个托盘上,竟是十锭黄金。
灯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何正德上前拿起一块放在嘴中咬了一口,成分十足。
他新入扬州,最缺的就是钱。
十锭黄金啊,足足有百两黄金,是他当杂役多少年的俸禄,这笔钱足够在扬州买一下一栋小院了。
蔡嫲嫲见何正德动心,笑着道,“两位大人办案辛苦,这点小意思,就当是我们怡春楼的孝敬,给两位官爷买些茶水。”
沈邵道,“嫲嫲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只怕是我们无福消受啊。”
蔡嫲嫲见状,又一拍手,又端上来两盘金子,道,“我知道你们当捕快,工作又危险还没什么油水,奴家送你们这些金子,并无他求只是想结交两位朋友。”
言语之间,连称呼都改成“奴家”了。
沈邵问,“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莫非柳十娘的案子,有什么隐情?”
蔡嫲嫲言辞闪烁,道,“沈捕头说笑了,既然凶手已经抓到,我们楼子是开门做生意的,两位捕快咄咄逼人生意也难以为继,这么下去,奴家也没法跟东家交代啊。”
“您也知道,我们东家是吃不得亏的,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怡春楼一条活路。既然相识,便是缘分,以后常多走动。”
蔡嫲嫲这段话,先是以金钱利诱,然后又隐约提及背后东家,既给足了面子又表明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识相点的收了金子,自己留条活路,以后的孝敬自然也不会少,不要老是抓着柳十娘的案子不放。
沈邵道,“你威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