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斜了何正德一眼,道,“既然方丈大师大师如此说了,我就依着你了。”
何正德感激地向静心大师看了一眼,拉上于恨风便引着袁夫人进了自己房间。
堂内众人不懂何正德搞什么名堂,只得耐心等待。
幸好客栈掌柜终于晓起事来,忙端茶倒水忙个不迭。
何正德关上房门,请袁夫人坐下,便问道,“夫人,我就开门见山了,去年你们两家想相聚是谁先提议的?”
袁夫人答道,“自然是马英光提议的!那天马子墨突然到府,说是为他父亲送信。先夫见他一路辛苦,便先安排他休息。直到吃过午饭,先夫才拆开信来看,谁知看了一遍,面色就不对了。”
“我有些奇怪,便接过那封信细细一看,原来是邀约先夫比武切磋之事。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信中言语实在难听与挑衅无异。先夫这才有些不悦。”
何正德点点头,又问,“这封信你可还记得?信中只说了比武一事?旁的都没说?”
袁夫人略略回想,说道,“信中具体内容记不太清了,总之说什么年纪大了定要分出个高下,免得百年之后旁人不知马家、袁家谁更高一筹之类的。信中就只说了这一件事,旁的没有。”
“我当时也奇怪,本以为马英光要商议马子书与小婷的婚事,谁知他说这等胡话!”
在旁记录的于恨风抬头看了何正德一眼,有些迷惘。
何正德知道他心中所想与自己一样,袁夫人所言与昨日马子书所言大相径庭,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正德压住心中疑惑,问道,“当时还有谁看到这封信?可有人为你作证?”
袁夫人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故意说谎不成?当时堂上小婷、汪正都在,他们都可作证。汪正看到书信,还说了两句狠话……”
何正德打断她,说道,“汪正当时说了什么?”
袁夫人也自知失言,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年轻人争强好胜的那些话。后来还是小婷和我劝解了一番,先夫也没多说什么。于是我们便打发马子墨先行离去,说晚些时候再送信过去。”
何正德“哦”了一声,道,“袁前辈是如何回信的?谁去送的信?”
袁夫人想了想,说道,“先夫只在信中说同意马英光的提议,又提议了时间地点。同时小婷说不如两家人都趁机聚一聚,同游嵩山。于是又在信中加了这么一项。而后先夫便派汪正前去送信。”
何正德心中略有所得,转头见于恨风记得清楚明白,十分满意。
于是他又问,“那你们到嵩山脚下后,客栈中只有你们两家人吗?有没有外人可能会进入?”
袁夫人没有明白何正德所问何意,说道,“如果你怀疑是有旁人在三月十五那夜潜入杀害了先夫,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也算武林大家,护卫暗哨一个不少,他们也都说了那夜根本没有外人进来过。所以这事只会是马家那帮人做的!”
何正德解释道,“我一点也不怀疑袁家的护卫能力,既然那一夜没人进入客栈,那么前几天是否有外人来过呢?”
袁夫人道,“在那之前自然是有人来过的,就是几个好朋友。”
何正德问道,“都有些什么人?都说了什么?”
袁夫人哼哼一笑,道,“这我哪记得清?反正有好几个人,我只记得几位老友和老友夫人、公子们一同来登过山。还有白眉也来过,对了,方知州也来拜会过……”
何正德陡然听到白眉的名字,忙问道,“白帮主也来过?他来说过什么?”
袁夫人仔细回想,却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就喝了顿酒,与马英光和先夫聊了半天也就走了。我记得他当时也劝两人说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非要分什么胜负之类。”
何正德沉吟片刻,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便继续问,“三月十五那天夜里你在做什么?”
袁夫人答道,“那天晚上,先夫与马英光说要先回房钻研什么心得,提前离席。我和小婷自然不会陪他们一群人,便简单填饱肚子也回房休息了。可谁想到第二天就发现先夫倒在血泊中,身上剑口分明就是马英光所为!”
说到这里她有些抽噎。
何正德奇怪道,“你没有与袁前辈睡同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