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不要想了,在江湖上行走,是没有真正的黑白分明的,只要我们持着正心办着善事,又何必拘泥于小节,而误了大事呢?”卫玲珑见霍敬山仍在做着激烈的心里斗争,便上前宽慰道。
大叔见霍敬山依旧立在原地没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听玲珑的吧,乱世之中想做点事情,只有采取非常道的办法,你学道教的,难道还无法变通么?当然,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那也可以不用勉强。”
“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敬山突然感觉到很是惭愧,但又无法说清内心真实的斗争,只觉得众人误会了他,又觉自己似乎真的认知上有很大的局限性。
“好了,现在你跟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哈哈,帮助难民这条路啊,你还非得跟着我们一起干,不用多说啦,大叔就来假冒钦差,我俩充当随从吧,就说正牌大钦差在邻县,大叔是品衔低一点的,听县令说钦差里有个他的旧交也在其中,姓路,大叔就冒仿此人吧。”卫玲珑上前,化解了尴尬,霍敬山总算欣然接受了,三人这才散了去,各自歇息。
刘捕头一路谨慎地往衙门赶,不巧遇到了窦家米铺的手下秦义,只好停下打招呼:“哟,秦义,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是啊,最近是有些事儿要忙,刘捕头怎么也这么晚?”秦义虽言语仍旧客套,但表情却带着怀疑,见刘捕头行色匆匆,一副质问的模样看着他,窦家米铺的人实际上个个都自带着一股优势感。
刘捕头自知眼下是糊弄不过去了,便将计就计,把卫玲珑所言之计,暂且抛了出去:“这个啊,其实跟你说也不打紧,有传闻朝廷已派钦差到了邻县,近日更是有钦差到青木县暗访来了,据说是乔装而来搜寻证据的,这不,我四下打探打探,看是否属实,这样也能有所准备,毕竟城外聚集了大量难民,虽县衙并没有做亏心事,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谨慎些为好。”
“此事当真?”秦义一边听着,一边紧张地发了问。
“估计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也还在观察中,你若有发现,烦请及时向衙门通报一下,以免怠慢了钦差。”刘捕头依着话头对应着,秦义果真信以为真,匆匆道了别,三步并成两步赶回米铺。
刘捕头暗笑一声,飞快回到了衙门,毕竟县令还不清楚这个计划。
“唉呀。这个办法虽并非两全之策,倒也能试图解燃眉之急,只是若被窦家识破,依着他们的财势与背景,你我的饭碗可能便保不住了。”县令听罢刘捕头的反馈,眉头紧锁,忧心自然地流露了出来,但很快又道:“罢了,先这么干吧,我们对窦家尽量含糊以对,若他日寻来,便一问三不知,事成之后暗中尽量保护他们离开吧。
“难得县令如此开明,但愿此计能成,难民以暂且度过一关。若真殃及衙门,就让我都承担下来吧。”刘捕头跟随县令多年,此时说的也都是他的心里话。
“放心吧,到时本官自有说辞。你可留意下窦家的反应,暗中给他们传递消息,让他们在较好的时机出现。”
“是”二人说罢吹灭了灯火,各自离开了衙门,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