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当然有,而且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辽国就是这样了,各部组之间都免不了有些积怨,矛盾更是来源已久,所以每日都少不了摩擦。不过这种情况在拓跋渊的治下有所好转,通常那些小矛盾就不用搬到朝廷上来说,朝堂上说的,倒是大的矛盾和摩擦。诸如那个部族抢占了那个部族的草场;两个部族之间有发生了械斗等等。此外,各地城池的建设也是朝廷的大事,拓跋渊一心想要将大辽变成和大梁一样,为此费心不少。这调解部族之间的矛盾需要花钱,建城也需要花钱,前线打仗还需要花钱,这些政事说来说去,总归是一个“钱”字。
兵部要钱、工部要钱、礼部要钱,说着说着,有人说话大声了点,几个部门的大臣就吵了起来。
这种在朝堂上争辩甚至吵架的情况三天两天就来一次,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吵得最激烈的时候,拓跋渊就会出面干涉。但今日,大臣们吵了许久,各个面红耳赤,有失体面,就等着皇上出言阻止。但迟迟等不来皇上的声音,疑惑之下往龙椅那一望,原来皇上坐在龙椅上打起了盹儿。
大臣们安静下来了。十几双眼睛都望着皇上,这个精力充沛的男人第一次在朝堂上打盹儿,实在是难以置信。
朴卜木察觉到了不妥,轻轻叫醒了拓跋渊。
拓跋渊睁开了双眼,意识仍在模糊中:“都说完了?朕今日累了,退朝吧。余下的事情,你们先议着……”说完,他不顾大臣们的挽留,径直起身离去。
留在朝堂内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只能无奈散去。
……
今日,太子拓跋逸还是亲自去找大臣们要人。虽然他主张罢战议和,但钱还是要弄的。太子亲自出面,昨日那些不愿配合的大臣们也只好将人给交了出来。拓跋逸本以为一切顺利,但没多久还是碰了壁。
“臣明确跟殿下说了吧,这人我是不会交的!”
“乌利,这可是国策,难不成你想抗旨吗?”
“国策?我可没有听说皇上下过这道旨意。”那名叫乌利的大臣说。他也是皇族的人,因此对太子说话也有些脾气。
“你到父皇面前,也敢这么说吗?”
“这我倒是不敢。不过,殿下既然要我们交人,自己也得先做出表率才是吧?我可是听说殿下府中也有梁女呢。”
拓跋逸知道他说的是鲁宁,这时只能说鲁宁只是暂时待在太子府,倘若梁人要赎回去,他当然会把人交出去。
那乌利也是这般说,要等赎金来了才肯交人。
拓跋逸拿他没辙,只能撤退,去另一家要人。没想到又遇到了抵触,而且说辞与乌利几乎一样。
连着好几次碰壁后,拓跋逸怒不可遏,郁闷的回到府中。
卫玲珑如今在太子已经不是一名琴女,虽然没有明言,但她已到了太子身边伺候。
此刻太子正坐在书房里生气,与府里的门客、谋士们商议对策。
有谋士说道:“殿下若不将鲁宁姑娘交出去,他们就会一直以这事儿为借口,搪塞殿下。”
若要交出鲁宁,拓跋逸断是不舍,如今他看待鲁宁已经不仅仅是养在府中的艺妓了,更多了一份情愫在里边。
“我看事情的关键不在鲁宁姑娘身上。”另一谋士说,这话让拓跋逸稍感安心。“今日宫里来了信儿,听说皇上早朝迟到,还朝堂上睡着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近来国事繁重,父皇想来也是累了。”拓跋逸感叹道。
“或许并非如此。”那谋士说,声音放低了一些,“臣打探到,皇上在宫里也养着一名梁国的艺妓……”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拓跋逸震惊不已。倒不是说皇上不能纳梁国女子为妃,只是这件事情是要有程序的,而他至今闻所未闻。
其实在辽国皇室之中也有一条规矩: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正,皇室的人是不可以迎娶外邦的女子,更不能有后。不过,和亲、联姻这种不在这条规矩的限定之内。因为和亲与联姻的外邦女子,本身也是出身高贵。
拓跋逸现在明白了乌利等人拒绝他的底气来自何处了,想必他们也知道了皇上养妓女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支持他的是父皇,给他设置障碍的也是父皇。这事儿,不好办了……或许,是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