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卫文贤已来到了云灵宫内,见到徐丽水依旧行了礼:“老臣见过丽嫔娘娘。”
“义父来了,不必多礼, 快快请坐。”徐丽水热情地上前,迎着卫文贤坐下。又笑着问道:“义父平日里那么忙碌, 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丽嫔娘娘,老臣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卫文贤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睛瞟了一下四周, 透出一股气愤的情绪。
“你们都先退下吧。”徐丽水看了一眼绿萝, 让众人都退下,心里着实有些慌,但还是镇定地笑着问道:“义父今日前来,必定是有什么教诲,女儿一定好好记在心上。”
“丽嫔娘娘,老臣今日来,只有一事,敢问丽嫔娘娘,与封通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死在你租来的房子里?”卫文贤向来孤傲,也不愿绕圈子,一开口便直奔了主题,这一问倒着实让徐丽水措手不急,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的她双手交错着,透露着紧张。
“义父……封通,封通确实是死在了我的房间里……可我完全不是有意的。那几日,封通一直到青云楼纠缠于我,并有强求于我的意思,我在青云楼向来卖艺不卖身,这封通若坏了我的名声,那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此我才在外头租了个房子,心想着能躲过别人的耳目……那晚,封通喝多了,非要我送他出去,还要我回到他的驿站,我心想那里人多耳杂,便把他带回了租住好的房子。”徐丽水临场辩解道。
“就算带回了那里,你又为何要杀死他?难道你早就设计好要害他?你究竟是什么人?”卫文贤步步紧逼地问道。
“义父,不是这样的,当晚封通非要我留下陪他,还……还说要玩点新花样,没成想他酒喝多了,又玩得太刺激,当场就不行了,我本来想喊人来,可一摸他已没了气,又是死在我的房子里,这事情要传出去,我不仅会背上命案,往后在青云楼也待不下去了,冷静下来后便决定暗中把封通的死掩盖掉,制造成失踪……义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知道他是您府中的书吏,不敢得罪于他,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徐丽水一口一个义父地喊着,心里却充满着悲愤,仇人在眼前,她却只能求着情,当场提剑与卫文贤同归于尽的念头虽然突然从她脑中浮过,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退却了。
“这件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回去后自会调查清楚……封通虽是我府内的一个书吏,但却跟随我多年,况且掌握着我相府许多的机密,丽嫔娘娘应当知道其中的利害,若老臣查出此事并不是娘娘所说的那样,那就休怪老臣不客气,老臣向来最讨厌欺骗我的人。现在,你也不用再喊我义父了。”卫文贤此时根本没有把徐丽水放在眼中,厉色警告着徐丽水,便拂袖而去。
“相国大人慢走……”徐丽水见卫文贤离去,没有追上,只委屈地道了声别,便摊坐在了座位上,为方才突如其来的险境捏了一把汗,她知道卫文贤肯定会持续怀疑自己,说不定下次来便会来取她的性命。
“娘娘,丞相说什么了?你脸色好差啊。”绿萝见卫文贤生气地离开,赶忙进来看看徐丽水,担忧地问道。
“之前我在外面遇到了相府的一名书吏,发现他正是当年闯进我家的贼人,便暗中把他绑了,从他嘴上套出了真相,后把他杀了……现在那人的死被卫文贤发现了,所以进宫来质问我。”徐丽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绿萝,说了出来,她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也明快了一些。
“娘娘,卫文贤老奸巨猾,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绿萝担忧道。
“我方才也很慌,不过冷静下来后,我也没那么害怕了,毕竟现在我在宫里,有皇上庇护,加之我还有一个筹码……”徐丽水摸摸自己的肚子,低着头:“孩子啊,你是上天派来救为娘的吧。”
“卫文贤之所以认娘娘为义女,就是搏一搏娘娘是否能怀上龙子,现在若知娘娘有喜,定然不会加害,可能还会暗中保护娘娘。”绿萝分析道。
“是啊,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只有抛出此事,躲过一劫再从长计议了。”徐丽水叹了口气,只感到身心俱疲,但又觉松了口气,一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到来了,但只要封通一事能顺利过去,未来又能顺利产下皇子,那么她就有信心能一步步整跨卫文贤,为整个徐家村的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