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举子见状,全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剩下几个也还手的举子已丢了手中的木棍,跟着趴了下来。但他们还是被士兵们给拖走了。
秦洪厉声问道:“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谁,指使诽谤朝廷!”
这时,刚才那个异常的举子喊道:“是范太师、还有燕王……”
一些胆小的举子为了保命,也跟说了范黎和燕王。
秦洪早已令人写了一份供状,让人拿下去给每一位举子画押。在场一百多位举子,全都在上面按了手指印。
秦洪看着满是红色斑点的手指印,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
马驰鸿来到永祥宫求见佟皇后,这个节骨眼,他对能够获得召见的不抱期望。但他已经决定在永祥宫门前一直等下去,等到皇后见他为止。但意外的是,宫女才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告诉他,皇后娘娘有请。
怀着忐忑的心情,马驰鸿来到了明心堂。明心堂里,佟皇后正与太子对弈。
马驰鸿进来后,急忙行礼。
佟皇后含笑道:“太子这几日得到了马师傅的指导,棋艺精湛不少呢。”
宣王刘高阳谦虚地说:“是马师傅教得好。儿臣对下棋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的,马师傅教得好,儿臣觉得好玩,一会儿就学会了。”
佟皇后将白子一落,笑着说道:“还得再练练呀。”
宣王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输了。他叹了口气,但并未气馁,“下次,儿臣一定能赢母后!”
佟皇后微微一笑,令晓云先将太子带下去,这才让马驰鸿免礼。
马驰鸿站了起来,他心急如焚,太子退下后立即说道:“皇后娘娘,举子上书一事,恐怕另有蹊跷……”
“蹊跷在哪呢?”
“范太师说,举子们的上书他都看过,里面没有大不敬的言辞……”
“所以呢?”
“所以……”马驰鸿忐忑地说,“微臣怀疑大不敬的文章,会不会是事后有人混进去的……”
佟皇后心想:这马驰鸿还真厉害。
正如马驰鸿所言,那份诽谤朝廷和辱骂皇上的文章,的确是秦洪后来找人加进去的。为的就是坐实举子们的罪行,好让幕后主谋罪责难逃。秦洪还找了一名细作混在举子当中,就是为了让他指出燕王和范黎,引导举子们招供。这一切,就是在昨日佟莘去见了秦洪后一起谋划的。
“本宫问你,范黎是否有唆使举子们联合上书?”
“是。”马驰鸿艰难地答道。事已至此,隐瞒已无意义。
“范黎联络举子们上书,用了多长时间?”
“一天。”
“范黎年纪多大了?”
“今年有六十三了。”
“六十三了,一天联合上百人上书,还要每一份都亲自过目,你不觉得这对一个六十三岁的老人来说是一份重活吗?你怀疑有人栽赃,有没有想过是范黎老眼昏花,看漏了那份大不敬的文章呢?”
“可是,太师的严谨,朝中无人不知……”
“严谨?这世上就没有不会犯错的人。”
马驰鸿终于无言以对了,只能垂下了头。
佟皇后意味深长地叹道:“他犯的错,自有他来当,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今后太子的课业,也有劳你多费心了。”
马驰鸿听明白了,范黎倒下去了,就必须有人站出来继续和秦洪抗衡。他正是被佟皇后看着的那个人。
马驰鸿正要领命,晓云走了进来,“主子,太尉大人求见。”
佟皇后让马驰鸿先退下,然后召见秦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