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0章 月光下

苏凌曦问父亲，觊觎宝藏的人是不是皇上。

苏乾没有回答，只是垂头叹息。

苏凌曦只当他是默认了。对皇上而言，苏家有这么一份可以颠覆他政权的财宝, 多少会寝食难安吧。

“爹，那现在该怎么办？”

“爹要出门一段时间。”

“去哪儿？”

“去给他们找宝藏，顺便换你兄长回来。”

苏凌曦满眼担忧。

苏乾给予鼓励的笑容，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长大了，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苏家就靠你了。爹没用，不能一直照顾你。”

苏凌曦：“谢，您不需为女儿担心, 女儿会操持好苏家的。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父女二人分别，送走了父亲后，苏凌曦先到苏家的祠堂，向列祖列宗敬香。祈求他们保佑苏家，随后开始召集管事，了解苏家酒楼、客栈等资产的情况。

她知道苏家的生意愈来愈差，但没想到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苏家的生意比她所知道的要差很多。

其中一管事告诉她：“小姐，苏家的酒楼、客栈都不差，价格也合适，就是没有客源。客人们不愿上门的症结不在苏家，而在上面。”

“上面指的是什么？”苏凌曦问。但心里隐约察觉到了答案。

管事低垂着头，怯怯不安地答道：“是官家……”

苏凌曦明确了，是倘若皇上暗示了不让人前往苏家酒楼，那生意永远不可能有所好转。所以，苏家的生意的症结还是在皇上身上。

“可恶！”苏凌曦心里恨恨地说道。

这么一来，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让苏家的生意起死回生。

不过, 这并未打击到苏凌曦的决心，她就不信皇上的淫威能够掌控所有人。她要改变这种局面，让强权者知道，民意不可违。

苏凌曦很快就制定了对策，召集管事们前来商议。她的对策有三点：一是关闭那些亏严重的多家商铺，将苏家现在的财富集结起来，重点用在距离京城较远的地区的商铺，因为那先天高皇帝远，受到的影响不大；二是派人到魏国、梁国甚至是北辽的大酒家学习烹饪、酿酒的技能，引进那些地方的菜肴和厨子；三是再前两个条件达成后，重新运营的苏家商铺要派人到周边进行宣传，广而告之。酒香不怕巷子深用在苏家身上已经不合时宜。重点要倾听客人提出的意见，继而进行整改。

苏凌曦提出了对策，除了第一条遭到了部分管事的就反对，其他两条管事们并无异议。

那些对第一条的对策的管事给出的理由是关闭部分商铺，尤其是大城市的商铺，会导致很多人失业, 希望苏凌曦能够考虑到这一点。

苏凌曦当然想过这一点, 她冷酷地反驳了那些反对的管事：“该关店就关店, 该遣散就遣散。倘若不关闭这些店铺, 用不了多久，整个苏家就倒了。到时候连你们也要失业！”

苏凌曦的决断震慑了那些原本还不太服从她的管事，最终一致赞成了她提出了的对策，并开始实行下去。

……

夜色寂静。

苏凌曦仍在书房里翻看着近两年苏家的账目。那一册册的账本堆叠在一起，就像一面墙，都没过了她的脑袋。

“小姐，天色很晚了，早点歇着吧。要是累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丫鬟珍儿过来劝道。

苏凌曦放下了手中的赵本，揉了揉眼睛，跟着吩咐珍儿准备笔墨。

“小姐！”珍儿埋怨道。

“写完一封信我就去睡。”苏凌曦说。

珍儿无奈，只能为她取来笔墨纸砚。

“写信给谁呢？”珍儿问。

“庄王。”苏凌曦说。

“是在诉相思之情吗？”珍儿开玩笑说。

“说正事呢。”苏凌曦提笔落墨，不一会儿就将信给写好了。信里的内容是关于宝藏的事情，还有她对唐绝尘尽快归来的期盼。

写好了信，苏凌曦放进信封里，封好。她就用镇纸将信压住，吩咐珍儿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出去。之后她便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躺倒了床上。

望着素白的帘帐，忽然又想起一事，便问道：“珍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正在准备给她脱鞋的珍儿答道：“十五。”

苏凌曦忽然站了起来，走向窗边，打开了窗户，仰面望向夜空。今夜虽然无风，但天气依旧冷冽。

夜空悬着一轮明月，月色和这气温一样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