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不去已经去了吗?”
“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雪忆梅嗅到了危机,晁立的危机。
“好,我现在就去。”
她坐了起来,捡起掉落地上的衣裳,披在光洁的身子上。
晁立心中有愧,从后面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对不起。”
雪忆梅苦笑道:“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是我们的宿命。”
宿命一词让晁立陷入沉思:到底什么是命?
……
卫玲珑跟着刘炎走了一个月的路,这一路上天气逐渐转凉,卫玲珑领略到了树叶有绿变黄的过程。平日里赶路的她总是呆呆地望着沿途的风景,风景虽美,但真正看见眼里的却没有多少东西。
刘炎对卫玲珑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便是让旁人看了,都不免会认为刘炎是她的男人。
不过旁人的看法未必就是错的,或许刘炎心里也有这种期盼呢?
一行人来到了某个县里,县里十分的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披红挂紫,笑容洋溢。一问得知,原来今日是这个县特意的节日,叫拜冬节。
“似乎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看一看?”骑着马的刘炎问坐在马车里的卫玲珑。
“没这个必要,赶路要紧。”卫玲珑冷漠地答道。
刘炎早已察觉到卫玲珑最近的情绪不正常,所以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去讨好她,然而卫玲珑却不领情。他认为这是因为赶路太累的缘故,毕竟这些天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就吩咐随从去找一家客栈,今天就不走了。
刘炎这一行人一路上都顺利地避开了和欺瞒过了官府的搜查,可这次,他们却被另一双眼睛给盯上了。
一个背着柴火的樵夫正在卖柴,看到刘炎一行人从面前经过,等他们走得稍远后,便挑起了柴火,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来福客栈。
因为是拜冬节期间,周边乡村和县里也有不少人前来赶集,因此客栈就只剩一间房间了。
刘炎当然不介意,他要了这间客房,安排卫玲珑住下。其他人则与在客栈后面的棚子里讲究一晚。
卫玲珑也不问为什么不走了,既然有房间了,那就到房间里休息。
刘炎敲响了门,“我进来了。”
门是开着的,卫玲珑没有反对,他便走了进来。
卫玲珑站在窗边,窗口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隙中观看着行走在街道上的各色人物。
“最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刘炎来到她的身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累了。”卫玲珑说。
“我想也是,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我觉得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这里……”
卫玲珑指了指自己的心。
刘炎感到不解。
卫玲珑感慨道:“我今年三十八了,借着这副皮囊才有二十岁的模样。我历经了三朝皇帝,走遍大江南北,历尽千辛,九死一生,求的不过是个安稳太平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呢?再看这些百姓,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真挚……我才知道自己连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
“你这话我可不认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最后都要归于宿命。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他们高兴的时候,他们何尝就没有愁苦的时候呢?很多人,甚至只能勉强活着。”
卫玲珑回头看了看能说出这番话的刘炎。
“怎么了?”刘炎问。
“你的变了。”卫玲珑说。
刘炎笑道:“变成什么样了?”
卫玲珑:“变得没那么惹人厌了。”
刘炎:“既如此,姑娘可愿一起出去走走?”
卫玲珑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