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不住了。下山吧，继续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

“公主就在信州。”

李村长笑了笑，“燕王，虽然李某深居山野，但可不是个瞎子。”

刘业正色道：“李常乐，不是吗？”

“李常乐？”

李村长露出了茫然之色，旋即又笑了笑，“你开玩笑吧。”

“我不是说笑。”

“我们的公主只有一位，那就是平安公主。”

“李常乐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可能。”

刘业怔住了。当初他遇上卫常乐，卫常乐拿出了卫玲珑的信，信里说卫玲珑和卫常乐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刘业才决定让卫常乐留在身边，并保护她。

现在李村长说卫玲珑没有妹妹，是李村长错了，还是卫常乐说了谎？可是当初他看的信却真真实实是卫玲珑的字迹……

想到字迹，不久前在永平府的一个场景在刘业脑海中浮现：

段平将一封信交给刘业。

刘业：“这是？”

段平：“太后的懿旨，太后真是料事如神。她料到了今日之局，所以将常乐姑娘派了过来。”

刘业将信取出一看，上面写着“见信如面，谨遵常乐之意”。

信的内容也是卫玲珑的笔迹。

正是这封信让段平相信卫常乐，继而闯出监牢，夺取兵权。之后刘业去见卫常乐，问信是怎么回事。卫常乐说是为取得段平的信任才模仿太后的笔迹写下了这封信。刘业提醒她今后不要这么做，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刘业那两封信根本就不是模仿——简直就是出自卫玲珑之手。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卫玲珑尚在人世。

“倘若公主已不在人世，这笔宝藏就只能永远不见天日了？”

“若公主指定了宝藏的继承人，这比宝藏就归那人所有。若没有继承人，则会继续封存下去，由我们世代守护。”

“我明白了。”

“燕王能够理解就好。”

张村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想来刘业应该已经放弃寻宝的打算了。

“你们能守得住吗？”刘业又说，“眼下宝藏的事情已经外泄，正在寻找这笔宝藏的不止我一个。”

“这就不需燕王操心了，我们自有守护宝藏的方式，无论是谁打这笔宝藏的注意，下场都只有一个。”

“如此最好，那么在下告辞。”

张村长微微一笑，令人送客。两名村民走了进来，请刘业跟随他们离去。

刘业出了村长的屋子，门外又有两名村民上来，将刘业被绑的双手解开。接着又去放开了绑在柱子上的流风。

“谈的怎么样？”流风问。

“下山吧。”刘业说。

寻宝的事情看来只能暂时打住，流风没有多说，和刘业在四名村民的带领下离开了村子，往山下走去。

“你似乎没有问到重点。”莫老头问。刘业离开后，他就从耳房里走了出来。

“重点就是公主的信物。”张村长说，“显然他没有。”

“可至今没有公主消息，也许公主已经……”

“不管公主是否在世，我们认的只有信物或者公主本人。”

莫老头不再多言，但觉得刘业此行和公主定然有关系。只是不明白刘业为何没有说出来。

……

信州城外，上千人在此列成了四个方阵。这里头有卫兵，也有普通百姓，总共有四千多人。这便是潘从严招募而来，即将出发前往义衢山探宝的人马。

潘从严身披锦帽貂裘，站在高处看着四个方阵，顿时便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潘大人，都准备妥当了，请您下令吧。”杨知州近前说道。

潘从严定了定神，手中马鞭往义衢山方向一指：“启程！”

四个方阵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往义衢山而去。

卫玲珑、荧惑这对黑白双煞已经成了潘从严的保镖，就跟在潘从严身后。听说要去义衢山探宝卫玲珑就感到意外：潘从严是从哪里知道晋国的宝藏就在义衢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