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绣铺出走的那名女子,也要追查到。若她真是嘟宝说的六姑姑,找到了人,嘟宝一定开心。”
“是。”
段秦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报。
“人还在找,顾家倒是查到了不少。”
唐溪俨打开细细看了一遍,轻嗤一声,把奏报在灯烛上点着了。
“想不到自诩儒商的顾家,还有此等辛秘。”
段秦也是一脸蔑视表情。
“越是标榜仁义懂礼的,越是无耻下作,那个顾姌明明是顾夫人生下的嫡长女,却生生被打成了外室所生的庶女。”
“如今的顾夫人是继室,自然是要把这嫡长女处理了,不然,她生的一子一女算什么。如此情势之下,一名少女能留下性命谋定后动,已算是本事了。”
“可最后还是被害了,所以说这后宅阴私最是骇人,还不如真刀真枪呢。”
唐溪俨看段秦这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觉好笑。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阴险手段也使了不少,现在倒来装侠义?”
他略一想,明白过来。
“是不是那顾姌是个美人?”
段秦被说得耳热,“长……是长得不错,但属下确也是觉得顾家里头太乱了。那顾老爷娶了那么多个,又家大业大的,怎么能不闹腾?还是咱家里太平,爷就娶了一个,不过……”
他凑过去,“爷,如今小小姐也回来了,你是不是快点找个夫人回来啊?”
唐溪俨的回应,是抬手飞出了桌上的镇纸,正中段秦的额头。
庆安求见的时候,昭曦帝正在跟嘟宝玩叠纸。
嘟宝拿昭曦帝练字的废纸叠小船,学堂里刚教的。
“陛下伯伯,你看!嘟宝叠得漂不漂亮?”
昭曦帝哼哼得意一笑,把背在身后的乌篷船亮了出来。
“还是看看朕的吧,你那小破船有什么漂亮的!”
嘟宝“哇”一声嘴巴张老大,“陛下伯伯你的船怎么有篷子?快教嘟宝!”
昭曦帝昂起了骄傲的下巴。
“教你啊,也不是不行……”
他享受了一会儿嘟宝急切的样子,然后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声,“好吧,朕就教教你……”
可这会儿,嘟宝看了眼滴漏。
“时间到了,陛下伯伯,你该去工作啦!”
她推着昭曦帝往书案后头走。
昭曦帝不情不愿,“你说你,来看朕就看朕,哪还有掐着时间的?”
“当然是为了陛下伯伯好啊,袁伯伯说陛下伯伯已经连着工作好几天啦,所以嘟宝特地来让你休息一下下。”
“哎,你说来说去,也没回答朕为什么要掐时间。”
“当然要看时间啊,”嘟宝摸了一把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长长哀叹一声,“休息是要休息的,可你是皇帝嘛,不工作怎么行?”
她双手双脚爬到昭曦帝的膝头,像大人拍小孩一样拍他的头顶。
“陛下伯伯,你乖啊,等你把事情做完了,嘟宝再陪你玩,好吗?”
昭曦帝笑这小胖丫头拿他当小孩儿,可心里却是相当受用。
“行叭行叭,你就……就在那儿待会儿。”
嘟宝瞥了那张椅子一眼,对着昭曦帝眨巴眨巴大眼睛,“嘟宝……干坐着吗?”
昭曦帝拿手指点她,“你啊你,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叫人去拿吃的了,这小嘴一刻都不得闲!”
“谢谢陛下伯伯!”嘟宝一把抱住昭曦帝,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庆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或许是因为之前想到嘟宝说抱不抱的话,这次她竟然不觉得难过。
所以嘟宝的意思是,即便是父皇,也有需要人抱,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庆安?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