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曦帝朝主殿里看,明了了他的想法。
“准。”
他示意袁德海跟上唐溪俨。
“李太妃与太后,曾经关系亲和得很。”
唐溪俨会意,行了一礼之后随袁德海进去了。
袁德海刻意放缓了几步,在进殿之前,把关于李太妃的事情捡要紧的说了。
“李太妃跟太后一样,是在先皇登基之前就跟在先皇身边的,是以二人关系亲厚,也从不斗法,待皇上也好,所以先皇崩后,那些个嫔妃只有李太妃得留宫中赡养。只是七年前她痛失亲女后,就沉默寡言不常出门,自请了这偏僻的奉德宫静养。”
唐溪俨把这些跟灼心堂查到的讯息,一起在脑中捋了一遍,才跨进主殿之后的寝殿。
有袁德海在,小宫女和贴身女官那些阻拦都不是事。
不过到底是太妃内室,袁德海还是通报走了个流程。
唐溪俨进去,行礼,起身,见到了这位李太妃。
虽然上了年岁,却保养得宜,面上居然还有些佛相。
看床前案头摆着翻开一半的书卷佛珠,不难想象她平日里如何消遣岁月。
袁德海笑得相当热情,“太妃娘娘,今夜实在是叨扰了,淑妃娘娘养的猫不见了,有人看见往您这儿来了,天黑难找,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平日里甚是宠爱那只花狸猫,后宫的人都知道,拿来当借口也算合适。
李太妃坐在窗边塌上,轻轻摆手。
“无妨,年纪大了,觉轻,正好起来坐坐。”
她移目看向唐溪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哀家并未见过淑妃的猫,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唐溪俨欠身,“太妃娘娘,草民斗胆一问,方才娘娘说觉轻,可皇上来的时候,这里却是黑着灯的。”
他们来的时候,奉德宫里已经有人听到了声音起来,还亮了灯。
就算那会儿没被吵醒,后来皇上带着侍卫这么冲进来,阵仗这么大,还能安睡?
不过说起来皇上确实宠爱自家女儿,一听出事什么都不管就直接闯进来了……
唐溪俨收回心思,等着李太妃回答。
李太妃按了按额角,“哀家常年睡眠不好,有时昏睡不醒,有时又彻夜难眠。方才也是她们叫了好久才醒来,然后,就睡不着了。”
袁德海朝唐溪俨几不可查地点了头,证明李太妃所言非虚。
唐溪俨见李太妃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就状似无意地扫过她身边的两个宫女,以及房里的诸多摆设。
“太妃娘娘,可允草民四下看看?”
袁德海心里赞了一句“大胆”。
一介布衣,才刚在皇上面前挂上号,就敢在太妃房里搜查。
李太妃始终垂着头,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唐溪俨走了几步,看向案头的佛经,隐于袖中的手掌轻翻,偷偷打出一道绵细的掌风。
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堂堂太妃,为何在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抖了一下?
她很快掩饰了,可在自己问出疑点时,眼里还是露了怯,所以她就一直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表情。
还有,若他们来时太妃真是才醒来,为何穿着一双白日里穿的绣鞋?
那款式材质,比宫女们的是好些,但若说是太妃娘娘穿的,又寒碜了些。
唐溪俨借着查看四周,在每个方向都打出一道掌风。
几道掌风轻动,从各个方向卸去力道,其中有一道,似乎走得快了一些。
唐溪俨走到摆着花盆的高几旁,换一道刚劲掌风下去,地板上震开一条缝隙。
他把周遭的东西震开,接连几掌,把地上空架着的几块地板都震碎了。
袁德海“哎哟”一声疾步过去,“这、这怎么有个地道啊?”
唐溪俨返身一把抓住了李太妃的手,宫女们要上去都被他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