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见她挂了电话还陷入沉默,不禁有些担心。
你晚上有事吗?需要帮忙吗?
没事,和朋友吃饭而已,回去吧。
嗯嗯……我、我去开车……
两人很快上车,温言倒没急着开车,而是拿出药酒。
你……你的手……
谢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早已红肿一片。
她自己心神不宁,都没注意,没想到温言观察细微。
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
我自己来……
她拿过酒瓶,但是还想着李峰那件事,一不小心将药酒倒多了,滴落在衣服上。
她心头一颤,赶紧将药酒放下,那湿纸巾擦拭。
还是我来吧。
他温声说道,随后在自己掌心倒了一点药酒,搓热乎了,然后轻柔的揉捏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力道适中,揉捏的非常舒服,好似手背上的疼痛都消失不少了。
这个场景,让她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她们被爸妈逼着去校场上训练,一天下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疼的直哼哼,那个时候厉训就会拿来药酒替她擦拭。
其实他自己也累坏了,而且他的训练量远远超过自己。
可是他从不喊疼,反而安慰她,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厉训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也是这般温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她看着温言那硬朗的轮廓,他的面庞可以算得上精致,皮肤白皙,毛孔细腻。
微微垂首,她居高临下,甚至都能看到他微微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细长浓密。
很好看得男孩子,干净整洁,身上的薄荷香也给人很清冽怡人的感觉。
他给人很舒服,有一种安全感。
哪怕他身子孱弱,拳脚也没什么力气,但是他却不会舍弃朋友。
末了,他上完药,还轻轻的吹了吹。
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他以前总是这样哄着陆陆,陆陆每次做治疗或者打针的时候,都疼的掉眼泪。
他就这样哄着她,给她买零食。
他早已习惯,所以眼下也情不自禁的把谢婉当成要哄的小孩子。
谢婉本来就觉得他和厉训很像,当他吹一吹的时候,她的心脏更是狠狠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的捏住,喘不过气来。
她瞬间慌乱,抽回了手,眼神闪烁不敢看向闻言。
可……可以了……
她舌头打结,说话有些不自然。
温言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回家了?
嗯,回去吧。
谢婉心烦意乱,不敢看温言,怕触及那些甜蜜的往事。
往事越甜蜜,就越是钻心蚀骨。
她打开车窗,风簌簌吹了进来,吹拂在她的脸上,并不吻合,甚至还有些锐利。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有些失神。
温言悄无声息的放慢了车速,最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谢婉招呼也不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想把药酒留给她的,但门却砰地一声关上。
她心情不好吗?
他挠挠短发,不明所以。
傍晚时分,谢婉接到了李峰的电话,她已经收拾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扮精致,还换上了连衣裙,依然是淑女的模样。
她深呼吸好几口气,将脑海里纷杂的思想抛之脑后,随后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