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连几日,滴水未进,身子早已虚弱不堪。
就这么轻轻一推,他狼狈的跌倒在地,可还是执着的起身,朝着棺材走去。
季悠然怒气地揪住他的衣领,道:“暖暖出事了,你只知道把她的尸体藏起来,把自己藏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怎么会有那么明目张胆的劫匪,刚好伤了林初夏。”
“你不去给她报仇,你却在这儿伤春悲秋,那我的暖暖岂不是白死了?”
“顾寒州,要不是因为你,暖暖不会死。暖暖是季家的人,我这个阿姨带走!什么时候,你给暖暖报仇了,我就准许你去坟前祭拜。”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暖暖,也别妄想给她上一炷香。秦越,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屋内只要是暖暖的东西全都带走,我让他睹物思人都不能,也被想自己立衣冠冢。”
季悠然向来雷厉风行,一言既出,根本没有人敢违背。
一同前来的还有顾雷霆夫妇,他们已经在门口待了两天两夜,这屋子从里面反锁死了,里面只有林初夏和顾寒州,别的人进不去,也没人进去照顾他们。
顾雷霆以为季悠然来肯定也要吃闭门羹,却不想她彪悍地不得了,二话不说先安装炸药。
现在更是要把暖暖带走,这不等用于要顾寒州的命吗?
“亲家,你要是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不是要老三的命吗?”
“你儿子的命是命,我闺女的命不是命了?从暖暖嫁给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顾寒州,你要是给暖暖报仇,那事情还好说。要是报不了仇,你死了也没办法和她同穴。”
“同穴……”
顾寒州听到这话,眼珠子转动起来,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是不是,我给她报仇了,就可以让我和暖暖合葬一处?”
“是,只要你做到给她报仇。”
季悠然眯眸说道。
“寒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追随暖暖而去?”
“怎么不可以?难道都要女人给男人殉情陪葬,就不能让男人给女人殉情吗?”
季悠然瞪了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雷霆急了,他知道他们感情深厚,离开谁都无法独活,可他为人父母,肯定会有私心,希望顾寒州好好活着。
毕竟,他们还有个孩子啊!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如今又要分崩离析。
“阿姨,我想送暖暖去季家,我会给她报仇。”
顾寒州挺直了背脊,一字一顿的说道。
只有报了仇,他才能了却心愿,有颜面的下去找她。
哪怕季悠然不说,自己也会去做的。
只是,他振作不起来。
季悠然说的是,暖暖没了,应该彻查凶手,而不是在这儿伤春悲秋。
她先走一步没什么,他很快就追上来。
她向来走得慢,自己走了后大不了走得快一点,一定能追上的。
季悠然闻言,也没把事情做得太绝情,答应他送人回去。
顾寒州也不知道找了那个游方和尚,给林初夏超度,点燃了二十四盏长明灯,要保持三天三夜不能灭火,不断地在里面添香油。
顾寒州不愿意假手他人,一个人独自守在房间。
季悠然让他和林初夏独处,白天到黑夜,黑夜到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