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上前抱紧了我,清茶的味道很安神,秦子墨轻拍着我的背,并把我抱上了床。
“秦子墨、”
“我在。”
我推开他的怀抱,一言不发,直愣愣得盯着他看。
秦子墨垂了垂眼睑,“我感应到你身体在附近,原本打算和你分开睡,看看他们想干嘛,再顺藤摸瓜找出小七。”。
我缓了缓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些,“所以,舅妈是不对劲的是吗?难怪她对我态度前后转变那么大,不过,你既然看穿了,干嘛现在闯进来?”
秦子墨把我重新按回了他的胸口,“不舍得。林洁,我说过,别在我面前逞强,因为那会是我无能的体现。”
他知道我对过去难以面对,知道我现在是在逼自己平静,他怎么可以这么懂我。
我咬了下唇,用所有的力量逼迫自己鼓起最大的勇气,“秦子墨,上次阴阳路,那个鬼诱导我回头的话,其实你听见了吧?”
秦子墨嗯了一声,我没有看他的脸,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嫌弃我?”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一句“傻瓜,我只会心疼。”彻底击溃了我最后的心理防守。
我换了个姿势,躺在他的怀里,看着外面那片漫无边际的黑,像极了我的过去,没有光,没有出口。
我与秦子墨的手十指交扣,明明冰凉的触感,却有着温暖的力度,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口气尽量不那么疲惫,“秦子墨,你曾经问过我过去发生过什么,那时,我还是走不出来,可是,现在,我想告诉你。”
“不用。过去的不重要。”清越的嗓音柔柔的,像是清泉一样好听,“我不想你难过。”
我知道他怕我回忆起过去,再疼一遍,可是,他不知道有他在,我就不怕了,无论过去有多狰狞,我都觉得庆幸,或许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为了遇见你,我花光了所有好运。”
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原谅所有的苦难与不甘。
我对秦子墨摇了摇头,任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浮上了心头,缓缓诉说。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在舅舅家里长大,舅舅对我不错,可是,舅妈却对我非打即骂,在我印象中,舅妈一直叫我“丧门星、”,她说,我根本不应该生下来。
以前,我们赵家在阳生镇算是大家族,地位算是很高,母亲年轻的时候,模样很好,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所以上门求亲的人很多。
可是,母亲一个都看不上。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来阳生镇的外地人,并在相处中,她爱上了他。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可是,这遭到了基本所有人的反对,姥爹怎么都不同意将我母亲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
没想到,他们认定了彼此,并偷偷办了婚礼,还怀了我,而就是因为怀孕的事,姥爹点头同意了他们的事。
可是,随着我的长大,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在我几个月大成形的时候,父亲坚决要打掉我。
一条生命,又是赵家的血脉,所以赵家的人都不同意,母亲更是发了疯得想要护住我。
直到临盆那天,明明是正午时分,天却完全暗了下来,发生了日食。
可是,母亲生下我后,只看了我一眼就咽了气。
父亲那时疯了一样,恨不得摔死我,可是,我落了地,却只是大哭了起来,不要说摔死了,一点伤都没有。
而我出生后,日食消失了,整个天空却红通通的,像极了火烧云,可是,火烧云只在早晨或者傍晚出现,这中午出现。
我们镇本来就忌讳很多,那异象让大家对我猜测不已,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无法确定这是灾还是福。
后来,我父亲离开了阳生镇,小姨追了出去,所以,那些传言传的是父亲疯了,小姨因为爱慕父亲,便追随而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些话传得越来越难听。
赵家因为我的降生,一年不如一年,自从姥爹去世后,赵家越发没落了。
姥姥和舅舅本就疼我母亲,而我又留着赵家的血液,所以还是把我当亲人看待,可舅妈总认为是我毁了赵家,是丧门星,克亲克运,所以,对我没有好脸色。
而镇上的人,从小就教育自家的孩子不要跟我玩,只要他们亲近我,我就会伤害到他们。
舅舅家有一独苗,也就是表哥,他比我大三岁,因为我住在他家的缘故,搞得小朋友看他也不顺眼。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残忍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