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当我傻,你虽然身上没有鬼气,不是鬼,但也肯定不是人,咱俩不可能一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我刚说完,夜央突然凑近了我的脸,上下打量着,看得很仔细,那双眼睛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想推开他,他却自己主动退后了一步。
我没有认错。也不可能认错。夜央突然得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妖冶的薄唇红得妖娆,邪气的眸子高挑着,我们是同类,林洁,你以为披着人类的皮,就真的是人了?
这话说的很残忍,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小时候被认为是异类的那段日子。
他们说,我不是人。
他们说,我克亲害人。
他们说,我该死。
那些如潮水涌上来的记忆扯得我生疼,这过去跟秦子墨的幼年,相似得过分。
我有多疼,那时候的他就有多疼。
可我们都是被生下来的,我们是人,不是异类。
你怎么了。夜央那邪气的调子在我耳边响起,就因为一句话就哭了,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林洁。
我揉了揉眼睛,又是认识的人,我是会变身么?
又是像白璃,又是像那个莫名其妙的林洁
我不想搭理夜央,他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了一样,你呢,跟以前的味道一样。可是,性子却变了很多,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把真正的那个林洁找回来,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你跟那个林洁是很好的朋友么?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守在枯井数百年。连一次尝试走出井口的心思都没有,现在又说答应了林洁什么事,肯定是朋友,那么,念着这个情分,如果他把我当成她,我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忙。
我越想越激动,却没想到这个坑货竟然一下浇灭了我美好的幻想,不是,无所谓朋友,只是性子相似,又都喜欢看戏,所以互相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而已,喜欢看戏,为毛我听着这话,感觉特别瘆的慌呢?
虽然是这样想的,却忍不住好奇那个林洁,什么性子?
你猜!夜央对我眨了眨眼睛,不是想对我隐瞒,而是他真的想我自己猜。
猜你智障个腿!
姐姐我懒得搭理你,我扁了扁嘴巴,继续向着村口走去,阎爷爷让开了那个专属位置,我撑着身子。坐了上去,走了这么久,脚都软了。
天气已经转凉了,可我却由于这来回的运动,很热,我用手扇了扇风,手靠着旁边的那块石碑想要支撑,猝不及防的,脑子突然陷入一片空白。
天大地大,总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那个声音占据了柔婉,缥缈,轻灵,好像世上所有关于声音的优点,全在,这语气很熟悉很熟悉,却又似乎遥远得过分。
没有,在你为他逆天改命的那天,天下就再没你的容身之处!
我用我的命。换他的,有何不可?你们要的无非是一个能承担得起的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难不成,当真要为了他,毁了这一切?
那个声音冷得没有一点点温度,像是从阴间爬出的厉鬼,冷酷、阴森
发什么愣!夜央推了我一把,那两个人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了。
他们是谁?总感觉像是有着什么深意。
我瞪了夜央一眼,重新把手放了上去,可是那对话却再也没有响起。
干嘛呢你,要么是发愣,要么是瞪我。夜央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样,两手环胸抱着,不过,挺好玩的。
好玩你大爷!
对着夜央,我发现我的粗口像是停不下来了。
又生气了。夜央紧紧得跟上我的脚步,我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好玩多了。
呸,跟你说话,我就是自己找气生。
现在联系不上秦子墨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发现我又没主心骨了,真是太依赖他了。
我咬了咬牙,还是先想法子出山,借到个手机再联系他吧,说做就做,有了方向,我就依着记忆,往下面走。
一路磕磕巴巴得,像是取经历经险阻一样,终于下了山,天已经黑了,整个人跟逃难似的,一股味就算了,还特别脏。
还被不知名的树枝划了几道。不过,我没哭,也没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