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这种人,就是中国劳动人民最反感的小知识份子了。明明没有什么济世利民的大才,偏偏还得了点权势就恨不得作威作福。
这种人,阿狸要是对他宽容了,才该被天打五雷轰呢。
天打五雷轰啊!!!
左贤王默默的一声叹息。
冒顿倒是淡定的很,反正兄弟阋于墙这种事儿,匈奴王族早就习以为常了。
营帐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还下着冷雨。
右将军跪在底下,捧着一个从炉子里刚掏出来的叫花鸡一样东西,圆的,用土包着,土里还放了不少的食用盐。
那是冒顿的某个兄弟的脑袋瓜子。
大约三个月前,南疆传来消息,说有王族的人带兵作乱,意欲内贼通外鬼,引着大月氏的军队进境。右将军当仁不让,率领军队出征讨伐叛逆。
估摸着,是因为死者被枭首的地点离着王庭太远了,所以采用了特殊的保鲜手段。
据右将军客观描述,这种方法不但可以保证死者在半个月内面目不变,而且也不会散发出异味来。
最重要的是,高效节能,容易携带,人脑袋砍下来之后,用混着粗盐粒儿的土裹上,然后往装干粮的袋子里一扔就可以了。
半空中劈下一道雷,“咔嚓”的一声。
开始下雨了。
冒顿、左贤王和右贤王此刻的想法是空前一致的,右将军当真是不拘小节的真汉子!
“这是阿里岚还是于尔胡特?”
冒顿转动着戒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呃,其实,他也有点想吐。
冒顿想起来,他刚才有点儿饿了,就顺手从右将军坐骑上挂的干粮袋子里掏了块干面饼吃。
难怪那些面饼总有股子类似火腿、腊肉的味道呢!!!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右将军的脸比外面的雨水还冷几分,道:“不是那两位王子,而是您最后一个姐姐-觉兰台殿下的首级。”
半空又咔嚓下来一个雷。
左贤王心道:果然先王留下的孩子,连王子带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
冒顿的父亲头曼单于是个非常高产的人,活了不到四十岁,竟然就娶了100多个妃子,生了50多个公主、王子出来。
这些位王子、公主,男的英俊,女的妖冶,只不过性子也都如出一辙,跟穷山恶水养出的狼崽子似的,凶残异常。
头曼单于是个坑儿子的主,当年冒顿是太子,可当爹的动了换太子的心,想弄死冒顿。
然而,冒顿实在不愧是他亲生的,先发制人,把头曼弄死了,然后登上宝座,顺带着把当时鼓动他爹换太子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也大卸八块。
可怜娥眉曾有人妒,一刀下去,血肉横飞,如雪的肌肤上,沾染着点点的红丝,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血腥的味道,对于常人来说,是骇人的,令人恐惧的,但是对于这个家族的成员来讲,这个味道让他们无比亢奋。
左贤王哀叹道,冒顿家族的人就是这毛病,野心勃勃,对于权利的渴望和追逐简直已经渗透到了他们每一滴血中。
只要还有一个口气在,就想成为这天下之主!
纵然为这丢了脑袋,又有什么可惜的!
然后,就是一场又一场疯狂的混战。
纵然人间地狱,也不会更可怕了。
最后,冒顿坐在人骨头做成的宝座上,神态悠然,好像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连他的头冠,都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鹰。
冒顿笑了笑,让右将军先行下去休息。
奴隶上来,想要点灯,冒顿挥手让他们退下,手上的戒指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冒顿笑道:“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