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收拾、收拾自己那颗文艺小青年的心,又想想自己营帐里那堆得满满的BlingBling的衣服和珠宝,顿时觉得人生也没有那么晦暗嘛!
想到此处,阿狸心情好了些,对着略微有些沮丧的阿苏感慨道:“唔,与嬴越姜定亲的那匈奴男子倒真是好脾气,出了这种事儿,竟然也没砍人,也没向谁去理论,简直就不像是他们匈奴人的做派啊。
阿苏却说:“唉,匈奴人也是人,人各有各的脾气,怎能一概而论?听说匈奴的左贤王脾气就特别好,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在他的属地里,每到佛祖诞辰,就会释放一批死囚,并且准许立下功劳的奴隶转为自由民的身份。”
阿狸听到这里,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唔,那左贤王帅不帅啊?”
阿苏摸摸下巴,道:“我听来往的苦行僧说过,左贤王年过三旬,相貌堂堂,犹如天神下凡,看起来虽然很是威严,但其实脾气却特别好。”
年过三旬?!
相貌堂堂?!
脾气特好?!
阿狸听到这里,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勾勒出一个金城武或者梁朝伟那样的美大叔。唔,想想看,有这么一个年级长于自己的夫君,每天都可以纵容自己的中二与无耻,日常生活就是买、买、买,多么单调、乏味而又一成不变的日子啊,哈利路亚!
哼,横竖都是和亲,本宫怎么就这么悲催呢?非要嫁给那匈奴的单于呢?!
哎,不对,想到这里阿狸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表示作为一个百分百不掺假的大老爷们儿,我不是一向自称“老子”吗?什么时候其会用“本宫”这个称呼了?
唔,好像就是刚才见了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之后吧。
阿狸想到此处,略微有点沮丧的拔了一根野草,想学着王小五的样子,叼在嘴里,谁知一不留神,拔下来的竟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花。
野花,虽比不得牡丹、芍药,它也是花不是?!
本宫……啊不老子的春心动了,虽然就那么一下,还TMD是最悲惨的单相思,这也是少女情怀不是?!
阿狸在那里,伤春悲秋,感慨人生和命运,阿苏却在那里碎碎念,道:“佛家说:众生皆苦,当真半点错都没有。听说那左贤王也算是个人才了,可就是命苦的很,小时候他自家部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不说了。就说匈奴单于给他安排这个职位,都够尴尬的了。这左贤王都是下任的继承者坐的位子。一般来讲,不是单于的嫡子,就是侄子。而他是那冒顿单于的舅父,这样看来,总是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也不知道那位单于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狸翻翻白眼儿,心道:哦,估摸着是想到就干了吧。管他规矩不规矩,老子随心所欲、想干啥才干啥才是天下第一要紧的事。
阿苏道:“其实仔细想想,也真是可怕。这越姜姑娘一死,即赎了自己对未婚夫婿的不忠之罪,又全了她与那神秘少年的不渝之情。可是,她却没想过,她这一死必然会连累了她身边的侍女。按照匈奴本地的规矩,主人死后,奴隶仆役也要跟着殉葬,作为人牲。所以,越姜前脚刚断气,她那些侍女也被逼着,把自己个儿挂在了树枝子上。哎,说到底,上面的主子哪里把底下的仆人当成人看过?”
一阵凌冽的阴风吹过,树上的骷髅们好像都点了点头,说真的,有点瘆人。
阿狸清了清嗓子,表示殉葬制度当真无情,百十来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杀就杀了。不过她也表示,为啥这越姜姑娘的宫女会这么多呢?
阿苏“嘿嘿”一笑,说有一百多个侍女伺候有什么可稀奇的?据说这些贵族家的小姐吃一顿饭就要二十个侍女伺候,二十个专门管她穿衣服,二十个管庭院的打理,二十个再管着屋子和庭院的清扫剩下的就管一些杂事,所以就算是有百十来个人伺候她,都未必就够用了。
阿狸摇了摇脑袋,心想自己的待遇还真是差的很。说到底,还是因为庄篱是个假公主的原因吧。她却不知道,自己的陪嫁团队其实边边角角的,连服侍的宫女,带上手工匠人,再加上吹拉弹唱的乐师,以及做苦力活的奴隶,凑凑得有上千人呢,只不过一来不可能都集中住到军营里面去,二来呢,庄篱是出了名的性子冷淡,最讨厌有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所以也就没下人来自讨没趣了。
找不到商纣王的宝藏,阿苏难免有点兴致缺缺的,他本来是想独立打一次怪,向自家那位娘子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并不太大了。
阿狸为了安慰他,所以特地答应教他青铜器的专用字体-金文。
话说,当日刘芳刘大人被派到阿狸这边教习礼仪的时候,特地就给阿狸开了一课,就是辨识各种祭祀用的青铜用具。为的就是让阿狸嫁到匈奴之后,把中原的礼仪传入那蛮荒之地。
刘芳由于担任祭祀官员,所以对商周时期的祭祀器具也略有研究,还曾经想过要着书立说,但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刘邦刘三爷是个充满街头智慧的现实主义者,对这套神啊、鬼啊的东西并不敢兴趣,搞得刘芳刘大人一直都能关起窗、门来,孤芳自赏。所以,一有机会,就得赶紧把自己这宝贵的知识传授给年轻的下一代们。
阿狸听了这话,心道:你可拉倒吧!!!你觉得好的东西,人家匈奴人未必会觉得好!!!就像日本人以艺伎为自己国家的文化瑰宝,叫她们“活的艺术品”,而对于中国人来说,日本艺伎那涂满白粉的脸足以把刚回走路的小孩子吓哭了,老爷爷看见了晚上回去都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