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这厢在疯狂脑补,而那单眼皮的姑娘也已经虔诚的跪在那孔雀的尾巴那里,把一段话碎碎念之后又重复碎碎念一次,阿苏勉强听到其中几个字。
如果阿苏判断无误的话,这个妹子在念的不是匈奴的语言,而是梵文。
阿狸除了特别能打之外,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她们学校门口卖的水煮鱼和奶茶,咣当咣当,还能听见水流声呢。一天到晚,除了脑补,一事无成。
万幸,阿苏的见识却还不坏。他暗自揣度:听说,这一任的匈奴大单于特别讨厌佛家,莫非……莫非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惹恼佛家的人,所以变着法子要给匈奴好看?
想到这里,阿苏不禁有一点点气恼。不是对匈奴,而是对设局的佛家信徒。当然,匈奴是穷凶极恶的盗贼,但是每个人都有信仰的自由。我佛慈悲,心胸宽大而见识深远,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民族的人不相信佛教而降罪于他们。这等行为,分明就是邪教才会做的事情。说真的,实在太给西域佛教的信徒和那些坚忍不拔的苦行僧们丢脸了。
那单眼皮的妹子依旧跪在那白孔雀身边,开始高声的吟唱,虽然阿狸不明白她具体在唱些什么,但是也大概能判断出,她是在赞颂这白孔雀的圣洁与无暇。
那单眼皮的姑娘就跟中风了一样,浑身抽出,一直抖啊抖啊的跪拜着那骄傲的银色孔雀,阿狸和阿苏背靠着背,都惊恐万分的咽了咽口水。
阿狸都来不及八卦周围人的脸色了,小声对阿苏说:“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阿苏痛苦的蹙七好看的平眉,就像是清雅绝伦的荷花看到一只癞蛤蟆打自己眼前经过一样,他道:“白二兄,关键时刻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了?正经一点好不好?别再日日夜夜的想着每个女人都看上我了好伐?那白孔雀是只母的没错,可我不认识,它对我没意思!”。
阿狸:*(&……%……(*&————)(*&……¥%……&(——少年!!!这哪里是我在开脑洞、胡思乱想啊!分明是你在瞎想好伐?!!
阿狸咬住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口,强忍着到嘴边的脏话,尽量用最最温和的语气同阿苏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我们下午在那个森林里看到的,可能真的是幻像。”。
阿苏瞪着一双杏仁般的眼睛,眉毛并不浓密,但是够卷翘,微微的转头,意思是让阿狸仔细解释一样。
阿狸说:“我们下午在森林中看到的,那些胡人把一只硕大的白狐狸放在胡床上,仿佛神灵一般的抬着,那狐狸的周围还围着鲜花和水果,这让你想起了什么?”,阿狸用前所未有的语速,就像是豌豆花碰到了僵尸一样,连珠炮似的把心中的想法说发出来,“他们总不能是想把那狐狸放到火里靠着吃吧?”。
阿苏点点头,说:“没错,他们可能就跟着个神神叨叨的匈奴女人一样,把这白狐狸看做是某个神灵的化身。而我们看到的那群人抬着狐狸过来,很可能是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虽然说不在眼前,但确实是发生过的。”
阿狸强忍着肚子饿,同阿苏说:“我还猜想,或许有什么人曾经把一面特别制造的镜子运到了下午我们经过的那个森林当中。那个林子是在一个盆地下面,本来就是湿润、温暖,而与它垂直的高空中却冷而干燥。所以,在那片森林里就会会形成海市蜃楼。那镜子更加剧了这一情况。当我们把镜子打碎的时候,一切幻象也就都消失了。”。
阿狸毕竟不是专门的理科生,对于“海市蜃楼”的认识也颇为有限,但是如果按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就都合理了。
阿苏又皱了皱眉头,到:“不过,按这样说来……咱们在那个穷酸驿站里救过的小姑娘,可能已经落到坏人手里了。”。
阿狸顿了一下,并没有吭声,觉得自己身边认识的妹子们当真都是流年不利的很。
阿苏又道:“你还记得在那个穷酸的驿站向那个小姑娘搭讪的油头粉脸的少年吗?”。
阿狸仔细想了想,记得不太深了。她当时估计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对付突然出现的许负许半仙儿身上了,生怕人家看出她是个借尸还魂的冒牌货,把她拖出去当妖孽用三昧真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