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知道,这故事是讲的越离谱越好,越是就说:“这药呢,其实不是不死,而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人死了之后,就把尸体放在青玉做的棺材里面,然后盖上,等一段时间之后,人集齐了天地精华,还可以复生。就跟那花朵,春天落了,第二年还能再开一样呢。”。
冒顿嘴巴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形。
阿狸把两只手交叉到胸前,又接着说:“所以呢,我现在就是要记住现在这些大贵人的坟墓都在哪里,等千百年之后,我再起来发掘,这样我就发财了。”。
冒顿“嘭”的一声笑了出来。
阿狸脸都涨红了,鼓着两腮说道:“很好笑吗?”。
好奇怪啊,为什么她原来在跟这个时代的人无论说什么事情,大家都是一脸“啊!你好厉害!你好聪明!好崇拜!嘤嘤嘤嘤嘤”的样子,可是这个匈奴的少年总是嘲笑她,搞得她以为自己可别是个傻子吧。
“哼,以后不和他玩了。”阿狸终于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在心里开始碎碎念。
阿狸一不说话,冒顿的心有点紧张了,他下意识的放开了匕首。集中精神,去想一个能引起阿狸注意力的话题来。
其实阿狸有点、小心眼儿是真的,但是她坚持不吭声的原因之一,就是看到了地上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一颗大的很夸张的夜明珠,镶嵌在一个圆环上,成了一个好看的戒指。
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夜明珠了,纯粹就是西域这边来的,可以发光的石头,价格便宜的很,要不是因为它曾经戴在一个好看的、帅气的小姐姐身上,阿狸都不会注意它的。
在边关那个破旧的小驿站里面,前来寻找阿苏的那个穿着红色衣服、身材高挑、满脸写着“我是攻我是攻我是攻”的小姐姐就戴着这么一个戒指。
莫非,这个小姐姐也在这里吗?阿狸想到此处,顿时开始两眼刚光。她可是人家的迷妹啊。
但是……好像这个戒指,那个小姐姐是送人了吧……
送给了谁来着?
对了,就是倒霉催的被人打了的那个小姑娘,绣花绣的很好的那一个。
阿狸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戒指,现在就*在了刚才她用来捅死那只肥大老鼠的蛇骨的尖端上面,上面还带着一点污渍。
阿狸想到此处,顿时毛骨悚然。
她之前在那个闹鬼的林子里,就曾经见到一幅无比可怖的幻想。就是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被一群可怕的老鼠覆盖了,瞬间就被咬的血肉模糊。当时阿狸还以为是那个森林里面真的有怨鬼作祟,故意吓她呢。
现在看来,这可别是真的吧。
阿狸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匈奴最近境内好像也没有闹过什么大型饥荒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冒顿看不见阿狸的表情,以为阿狸生气了。可惜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娘基本不生气,就算偶尔生气了,他那没良心的老子就当是看不见,继续搂着流水的美人喝酒。
要不,就学他大表哥好了?他表哥和他嫂子感情到是很好,但是这种好是因为人家俩人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有一种长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即便是吵嘴,听上去也像是在秀恩爱一样。
呃,想到此处,冒顿又想起来那些年被他表哥喂过的狗粮,顿时浑身上下,一阵的恶寒。
其实,最好的例子呢,到是有,就是他姨夫左贤王和他老师右贤王。
左贤王和右贤王号称三天大吵一次,一天小吵五次。为了一年一度的秋季祭祀的大事儿可以吵,为了王庭的大帐可不可以用丝绸装饰也可以吵,甚至当时他生病的时候,这两位还在为能不能用小麦粉做的面条给他当晚餐吵。
当然,每次吵架的流程也是一样的,首先是互相人身攻击,然后就是开始指着对方的鼻子,一跳三尺高,把手边的盘子、碟子、耗子什么的一溜儿的往对方脸上招呼。再然后,就开始接老底儿。右贤王在那里哭诉左贤王当年干的那些只撩不娶的缺德事儿,再再然后就是冷战,二位大人做出一个老死不想往来的样子,你看你的月亮,我赏我的星星。最后,一定是以做贤王不知廉耻、不耻下问、不知者不罪,在一群吃瓜群众的围观下,去向右贤王主动的服软道歉,这事儿才算了解。
所以,匈奴上上下下都盼望着左贤王和右贤王吵架,因为这样一来就为他们枯燥的日常生活提供了点乐趣。但是,大家又怕这二位德高望重的权贵会吵太久,因而动摇国本,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