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人说:“钱呢,是足够了。但是还需要一匹马,最好……还有一个侍从,会武艺的那种~”。
娄大人一双都快滴出水来的眼睛,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狸……背后的小双。
阿狸气的上牙和下牙一直在做摩擦运动,恨不得顺便咬娄敬两口。心道我说他生的这么好,怎么家里的老婆还会出轨呢,可如今看着招人恨的模样,他媳妇不出轨才是奇怪呢。
娄敬娄大人是没找阿狸化缘要钱,但是他要的这两样东西,委实比钱还珍贵些。
汉朝初期,质量不错的马那都是相当抢手的。在市面上,一匹质量一般的马都的要一百金,而阿狸从原主庄篱手里继承的那匹破军绝对是无价之宝,就算想用它换个五千金都不是问题。当然了,就破军那臭脾气,阿狸要是敢把它卖了……它估计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阿狸在原地痛哭流涕、后悔莫及……咳咳咳,说远了,就是马都是很贵的东西。而且这个小和尚如果想远行的话,起码要有两匹马,或者一匹马和一头骡子,一只用来驮人,一只用来驮物资。
再说到小双,小双可不是个物件,她不能说送就送出去了!万一小双一生气,卷着她全部的私房钱跑路了可怎么办?!而且她去匈奴的时候,还需要小双保护她呢。
阿狸瞪大了眼睛,对娄大人勾了一勾手指头。
娄大人笑得跟个刚开了花的食人花一样,即艳丽,又危险。他弯下腰来,对阿狸说:“殿下,有何贵干?”。
阿狸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作甚?”。
娄大人说:“就如公主所说,‘移情’啊,不再去想伤心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我打算帮这个小和尚个忙,圆了他去西域的梦想。”
阿狸学着方才萧大公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你要资助他就掏自己的荷包,打我的算盘作甚?”。
娄敬的嘴唇都快贴到阿狸的耳朵边了,小声说道:“还不是在下财力薄弱。不及殿下财大气粗。”
阿狸不禁冷笑了两声,她财大气粗说不上,不过手里的东西确实是宽裕些。但是这也不是娄大人劫富劫贫的借口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娄大人,在下跟你不熟啊~
阿狸扯开扇子,颇有闲情逸致的把最后这个理由说了出来。谁知娄大人立马就又变成了水汪汪的灌汤包,那眼泪啊,简直活像阿狸打了他一样。
在一旁坐着看好戏的萧大公子把桌子上最后一点瓜子偷偷摸摸的都塞给了李广,然后扭过头来,同阿狸说:“看来这殿下是忘了,当时给娄敬娄大人保媒的,就是您那养母,当今的皇后娘娘吕雉。”
阿狸:“……这还有这么算账的!保媒就是保媒,难不成他们结婚后生不出儿子都要找当初的媒人吗?”。
娄大人又开始用袖子捂住脸,哭个没完没了,阿狸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疼了。然而她并不打算就此妥协,就此冷着一张脸,坚决不开口。
谁知那长得没有二两肉的小和尚却开口说道:“一切随缘。哪里有强迫人家捐东西的道理。那不就成了山上的土匪、恶贼了吗?再说小和尚本来就打算走路去的。有马自然是去的,没有马,其实也可以去的。”。
小和尚长得跟一个豆芽菜似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来了似的。可是一开口,却稳的跟个沙漠里的蘑菇石一样。他用这样平淡的口吻一说,阿狸突然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或许,她确实是应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稍微帮助这个小和尚一下的。毕竟能说出有“马自然是去的,没有马,其实也可以去的。”。的人,都是内心坚定、纯粹而执着的,和她这种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全世界的一点都不一样。
阿狸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我就出一匹马好了。至于人,还是算了吧~”。
嗯,选一匹耐力强的马,这种马价格也不算太高,她也亏不了太多。可,小双她是舍不得的。
而且,明明萧大公子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暗卫呢,怎么就非得要借用她的小双呢?女孩家跟着一个和尚走在路上,多么不方便啊~起码洗脸梳头的时候~
等等,阿狸突然间就明白了娄敬娄大人的恶趣味,以及他为啥要资助这个小和尚。
一个一心向佛,心志坚定的小和尚,在没有美女和金钱诱惑的时候,自然是会心里只装着佛祖。但是如果这一路上,有了财富和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陪伴,他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单纯而执着?
阿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朝着娄敬试探性的瞄了一样,然后小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娄敬终于不再是那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样子了,他用袖子捂住了脸,然后嘿嘿一笑,说道:“我主要吧,是觉得这小和尚尘缘未了,他下午来这里化缘的时候,看见了你的丫鬟在二楼,不由得笑了一下。我就是纯粹想帮他一把,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