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和本君时候曾经比邻而居,就和本君的亲哥哥没啥两样。而且我俩长得还有点相似,脸大,肉多,且吃藕。只不过,本君娇生惯养,皮肤好一些,而阿牛哥从做苦工,脸都被晒黑了。后来,本君家里发迹了,就搬到了富人聚居的地方去,但是这情分还是不会断的。尤其我阿娘也是个念旧的人,还时常会帮阿牛哥招揽些不错的生意。
阿牛哥的新媳『妇不上俊儿,但是白白净净,珠圆玉润的,看着就可人儿。这样的人,『性』子好,身体好,又不矫情,适合过日子。阿牛哥显然对这新媳『妇』欢喜的不得了,一直在傻笑,好几次都差点切了手指头。
本君虽然傲慢,但是礼数却周全。尤其这镯子送的恰到好处。不算贵的吓人,但也显示出了尊敬之意。阿牛哥的新媳『妇』儿笑得一脸羞涩,连忙给本君让座。本君却想起上一世卷了我残躯的草席子,还是阿牛哥他这媳『妇』儿卖了自己的银簪子买来的,心里又是一酸。其实一领草席哪里用的上一只银簪子,不过是墙倒众人推,那棺材铺的老板趁机要高价罢了。
投桃报李,上辈子她为我舍了银的,这辈子,我就还给她一个金的。
哼,这恩是报完了,怨可还没解。
本君狭长的凤眼,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儿。算算时辰,这清河公主,也差不多该要上场了。
阿牛哥那新婚新媳『妇』儿还在对本君送的镯子爱不释手,尤其是镯子上还镶嵌了一颗的红宝石,既好看,又不妨碍她干活儿,所以日常里可以戴着。
本君看着她这样子,却略微有点不耐烦起来。大概本君生来就有点男孩子脾气,不喜欢在这巧的东西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咳咳,咳咳咳,扯的实在太远。
本君摆好了一个欺男霸女的姿势,身子往阿牛哥的猪肉摊子的左边靠一靠。
在左边排队的客人,自惭形秽,纷纷跑了。
本君又做一个权倾下的姿势,身子往阿牛哥的猪肉摊子的右边靠一靠。
在右边排队的客人,用手捂住两只眼睛,也纷纷跑了。
本君左边等一等,右边等一等,竟然没等到目标,反而断了阿牛哥的今日的生计。
于是,在阿牛哥和他那夫人盼望的眼神中,本君施施然的去了对面的茶楼里坐着。
接着等。
清风阁是本镇最大的茶楼。它的茶点不一定最好,但它家的哥儿却一定是最殷勤的。本君上一世的时候,每每心中烦闷,就喜欢来这儿喝上一杯清茶,吃上十碟子点心果品,望着云卷云舒,感叹事态无常,再饿着肚子,凄凉的回家。
这一等,竟然就从下午等到了黄昏时分,可怜本君聚精会神的看着街面上,这一桌子的点心果子也没吃几口。看着上多多彤云,内心很是心塞,难不成,是本君神思倦怠,年纪大了,把这日子记错了?
嗯,本君想,也是有这种可能的。而且本君今日也是在不方便坐下去了。因为,这阿牛哥和他媳『妇』以为本君是同家里吵架了,所以才出来避避清净,一下午的功夫,已经来劝慰过本君好几次了。
本君往那擦得甚为洁净的茶盘子放了不少铜钱,除了这点心果子的开销之外,还有给店二的打赏。本君虽然不大度,但是却绝对大方。
几个月后,本君每每想起此时,就后悔的五脏六腑,都成了青黑『色』。本君此时若是放下那铜钱就走了,哪儿能生出后来这么多的幺蛾子?!
哎,话本君在那那擦得甚为洁净的茶盘子放了不少铜钱,除了这点心果子的开销之外,还有给店二的打赏。
本君是个大方的神仙,可是店二偏生也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老实人。
他:“伺候您是应该的,工钱老板给了,哪有再要打赏的道理?!”。
本君却不肯,执意要给,他也不肯,执意不收。
就在这时,茶楼一层的中间突然空出了一块儿来。
一个面若莲花、貌比潘安的青年男子往那里一站,笑盈盈的打开扇子,上面画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本君的眼睛,就如那黑夜里的蝙蝠一样,开始放光了。
此人正是本镇最大的奴隶贩子,诨名“菩萨哥儿”。本君上一世,就是从他手里买了那不幸福沦落为奴的清河公主。
本君问那店二,才得知,那菩萨哥儿好手段,不知怎么的,就服了此间的老板。允许他在店里做那买卖人口勾当。
“听,是这菩萨哥儿弄到了好货『色』,需要梳洗干净整洁,打扮好了,才能上台。这一出手,最起码一只羊就能换一条黄鱼。”。
店二的“羊”,也就是奴隶贩子手里的奴隶。『乱』世里的人,哪里还算的上人,就是牲口,就是等着下汤锅的两脚羊了。
本君家里在这地方上也是大户人家,对人口市场的价格还是有所了解,一条黄鱼,换二十个青壮年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想来清河公主那般秀丽端庄的妙龄少女,卖的价格高一些,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