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陈忠也很无语,既然载漪跑了,那就赶紧进城吧,两万多人马进了通州,第二天一早开始出城向八里桥进军,四公里的距离很快结束,前锋部队到达了那座著名的古老石桥,算起来这里面有不少人已经是第二次来这儿了,只不过上次通州大营让他们赶鸭子一样赶散,经过八里桥的时候是排着行军队列直接走过去的,但这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退守这里的载漪和载勋,所部加起来超过一万人,另外还有二十门大炮,原本他们是四十门的,只不过其余二十门昨天丢在通州了,现在正被忠勇军留守部队用来轰他们,那兴虏伯七五炮射程五公里多点,排在城墙上正好炮轰通惠河北岸。
按照他俩的估计有通惠河阻隔,自己这一万人马怎么着还不得坚持个一天,那时候即便是跑回北厩,也用不着担心责罚了,可惜的是他们太高估自己部下的勇气了,坚守?开什么玩笑,那炮弹几乎从睁眼就开始落下,整个北岸都快被犁过一遍了,谁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守,再说了这批清军里面抽大烟的比例惊人,很多人撑到现在烟瘾早犯了,那还有兴趣趴在战壕里等炸弹,撤回北京至少还有个城墙可以依靠,于是还没等忠勇军到达,北岸的清军就在炮弹下赶鸭子了。
“回来,你们这徐蛋!”载漪看着那些从战壕里跑出去,向着北厩狂奔的手下,挥舞着军刀悲愤地怒吼着,这时候他发现,远处的溃兵中,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载勋也跑了,骑着他那匹宝马良驹跑得比谁都快,这下子载漪也傻了。
“王爷,咱们撤吧?”身旁的戈什哈苦苦哀求。
载漪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地长叹,然后一转身也爬上了战马。
他们是跑了,却把另一帮人甩在了八里桥,为了保卫这个北厩的咽喉要道,慈禧在对岸修筑了一系列堡垒,从桥头开始向两侧延伸出足有一公里,这些堡垒里面的守军可不知道应该掩护他们步兵都跑光了,这些家伙有坚固的外壳保护,对于外面的炮火也没什么太大恐惧,所以他们依然坚守在对岸。
就是这十几座堡垒,让作为前锋的忠勇军第三团吃了点小亏,因为团长得病送回福建治疗,所以暂时代理团长的张作霖在看到对岸敌军都在逃跑后,多少也有点贪功心理,所以没等到主力到达,就在团属迫击炮的掩护下发起了进攻,结果让对岸一顿机枪给打了回来,死伤了十几个手下,好在这家伙头脑清醒,一看强攻不妥赶紧撤到了安全地带等着后续部队。
随后赶到的叶枫并没有太过训斥他,当兵的有点争胜心很正常,再说这个年轻人是镇南王的重点培养对象,让他吃点亏也有利于成长,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问题,这些堡垒还真不太好对付。实际上在张作霖进攻时候,布置在城下的重炮群一直也在进行炮火压制,毕竟从通州出来就是八里桥,等炮兵炸得差不多了,步兵赶到正好可以发起进攻。可是从效果上看,很显然这些堡垒过于结实了,即便是一零五炮弹直接命中也无法摧毁,而且里面不但有机枪,还有小口径转管炮,把进攻的忠勇军直接堵在一千米外。
他可不知道这些堡垒都是是慈禧花重金请英国公司给她修的,全部使用钢筋混凝土,都是按照海防要塞的标准修筑,那外壳厚度都能抵御六吋炮,忠勇军的一零五炮确实差点。
“打烟幕弹,然后找几个兄弟趟水过去,扛着炸yao包炸,堆上十公斤锑恩锑,什么堡垒也飞了。”张作霖说道。
应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实际上不但清军步兵跑光了,甚至就连他们后方的炮兵都跑了,毕竟他们是忠勇军炮兵重点照顾的目标,一看步兵跑自然也不可能坚持,这一点站在南岸看得很清楚,那些赶鸭子一样的清军表现比上一次差不了多少,所以说这些堡垒外围已经基本没人保护了,就他们那些狭窄的射口拿机枪压制住,步兵想靠近并不困难,一零五炮装药只有几公斤,对付钢筋混凝土堡垒的确吃力,换成十公斤炸药包应该就足够了。
“行,攻破八里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叶枫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