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城,街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加上路人行走时的交谈,在街上远远传开,他们行走在青石大街,挑选着自己需要购买的物品,大口讨价还价。
大街上,原本安安静静,一片和谐,下一刻,有一道惨叫声传开,紧接着有一中年人倒地,他的身子在地面抽动了几下,最终没了性命。
衙门很快就带着捕快赶了过来,其中一人穿着官服,是建阳知县徐有薄,为官已经二十余年,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懂得一些仵作(现称法医。)
几个捕快对着旁人大喊,“都走开走开,知县大人查案,无关人等不许靠近,否则惹祸上身。”
徐有薄蹲下身子,先是查看死者眼球,又翻开嘴唇一看喉咙,紧接着又检查周身有无伤口或致命伤,他看了一会儿,随即起身道:“此人身上没有致命伤,口中颜色正常,眼皮属黄,也无中毒迹象,乃是中暑而亡,来人,将尸首带进衙门,然后发布死者消息,等家属前来领尸!”
“是!”几个捕快正欲行动,忽然间有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开,随即走了出来,年纪不大,穿着黑色粗衣,有着平直眉。
徐有薄看清来者,立即笑道:“原来是宋老提刑的公子宋慈贤侄,不知贤侄刚才为何要喊停?本官所判断,可有失误?”
宋慈一看此人尸首,立即道:“徐大人,在下宋慈,跟着家父宋巩学过一些仵作,不才,已经看出了一点问题的所在。”
徐有薄熟知这宋家父子此刻害怕断案出现问题,不敢马虎,客气道:“宋慈贤侄,你若是看出问题的所在,本案立即回到衙门调查,如果乃是凶杀,一定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怎么样?”
宋慈拱手道:“既然徐大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在下就献丑了。”
蹲下身,宋慈一翻死者长发道:“此人刚才突然暴毙,的确无真实凶手,但不代表没有谋杀,刚才徐大人所说中暑而亡,但今日气温却是不高,行走在街上也不必用扇,这种天气岂能中暑?”
听这么一分解,徐有薄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糊涂啊,还学过仵作,为何如此简单一件事却是看不出来?
“宋慈贤侄,刚才是本官疏忽了,但是,不知贤侄可看出此人为何暴毙?他总不能是无缘无故死去吧!”
人群已经越来越多,很快就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宋慈道:“此人据我判断,还的确不是患病死亡,而是死于他杀,不仅如此,凶手还用了一种巧妙的法子算计出了死者死去时辰,若是一有不注意,就要被蒙蔽过去。”
“哦,巧妙的算法,不知道贤侄所说何意,可否让本官听听,若是在理,本官一定捉拿凶手!”
宋慈蹲下身,细看死者双目道:“此人双耳中内有异味,若是有药物从双耳灌入,最后将进入脑中,随即流进喉咙,直至五脏。”
“那依贤侄之意,此人乃是中毒死,但是本官为何没有从他眼皮,或喉咙发现异样?不知这一点,贤侄又该如何解释?”
众人议论纷纷,还的确如此,这也说不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