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天华道:“宋提刑,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要做官?你又可知道,做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慈冷着脸,”若是患换作别人,宋某还可以说上几句,论上一论,但是关于你候知县,抱歉了,宋某认为你自从第一天做官起,就是为了享受,为了鱼肉百姓。”
候天华哈哈一笑,“宋提刑不亏是宋提刑,在拿捏人方面的确是过人一头,不错,本官当初就是为了这样,而且这官还是买来的,宋提刑,你一定不会很惊讶,对吧。”
宋慈早就见怪不怪,反而道:“候知县,这些宋某并不感兴趣,而是,宋某得知,你曾经被提刑官给拿下,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叱咤官场?”
“啊哈哈哈...凭的什么?自然凭的是数不清的银子,数不清的银票,不然,本官哪里还有今天?”
“银子银票?你不是被革职了吗?为什么还可以在礼部那边存活下来?这是为什么?刑部与礼部同属朝廷,同属大宋,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候天华冷笑,“因为刑部与礼部不是同一人在管辖,这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宋提刑,你以为当今圣上会管这种小事?金人不断南下,恐怕他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吧!”
宋慈道:“既然都知道金人南下,那为什么你们还如此的放肆?为什么都不能替大宋,替百姓省一点心?”
候天华又是奸笑声传来,“宋提刑啊宋提刑,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又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你说我拿什么给朝廷减忧?”
宋慈沉默,内心很不是滋味,他总感觉,大宋这半壁江山或许久不了了。
”宋提刑,你若有这一腔抱负,你为何又不率领千军万马杀敌去?想想吧,我大宋将军岳飞,那可是何等的英雄杀敌,但你又看看,他究竟又得到了什么?最后落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一点宋提刑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宋慈沉默,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候知县,宋某承认你说的乃是事实,那你又看看北宋时期的包大人,他一生忠心爱国,前朝可有亏待过他?候知县,你可以不为了朝廷,不为了整个大宋,但你也应该看看这千千万万的百姓,这里是你的根,有你的父老乡亲。”
“父老乡亲?我说宋提刑,你可别说这些了,本官今年四十有余,父母早就进了黄土,你说这哪里还有父母?至于乡亲,宋提刑又说错了,本官已经成为朝廷一员,谁还敢与本官称为乡亲啊!”
已经得知这种人已经无药可救,宋慈也不想理睬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那就继续吧,除了这个候天华,这平安县城,这大宋的天,大宋的水,总能天明水清一点。
“候知县,感谢你今晚的美酒,也感谢你陪着宋某说了这么多,既然我们二人不属于一条船,那也就没必要说这么多了”
“候知县,明日一早,宋某会在这衙门内,揭露你的罪证,我想,这一次你是再也无法逃脱大宋律令了。”
候天华狂笑道:“既然这样,那本官就拭目以待,宋提刑,明日欢迎你来接发本官,但是,你可得拿出绝对的证据来,否则...
宋慈离去,很快就进到屋中,小月等人的审问也已经完毕。“大人,他们三人招了,关于候天华所做的一切,只要是他们知道的,通通都已经招了。
宋慈道:”很好,小月,把这些东西都放好,然后都各自休息吧,忙活了一整天了,该睡觉了。”
“...可是大人,那这三人?要不要给放走?”
“放走?为什么要放走他们?明天还指望着他们去接发,万一跑了,到哪里去找人?”
“是!”
众人离去,宋慈坐在桌旁,看着上面的案卷有一些发呆。以已深,月亮悬挂在了夜空,白茫茫的月光洒落了下来,照射在苍茫大地,像是同灰蒙蒙的天空刚刚天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