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宋慈自然知道,这就是人类,为了钱,都已经疯狂了。
任游道:“大人,我们何不把这个知县拿下之后,直接禁止外边的人斗蛐蛐?蛐蛐误国啊,你看这长汀县百姓,都快已经疯狂了。”
听得这话时,宋慈深吸一口气,他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些人心中哪里还有大宋?哪里还有这个国家?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虽不到大宋灭亡时,但是,却是已经感受到了即将灭亡的那种伤感,这种感觉,市井之徒永远都不会懂。
宋慈一拍桌子,震的手掌发疼,“一个蛐蛐,就弄得整个长汀县乱成一团,若是把整个大宋传开了,那岂不是要加速灭亡?
“大人,这个蛐蛐,究竟是谁弄出来的?为什么上到知县大人,下到平民百姓都在玩?此物,究竟有何吸引人之处?”
宋慈摇头道:“宋某也不知道,但是,这个蛐蛐,我是一定要打压下去,还蛐蛐,活人岂能被这个昆虫给玩死?而且,还是在大宋最为危难之际。
长汀县城,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行走在街道上,他满头大汗,不断用右手掌心擦去额头的汗珠,忽然间往前跑出了几步。
不大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一个仓库外,紧接着快速跑进,来到几个看守仓库的仓管身前,笑道;“几位大人,你们要的蛐蛐来了,你看此物,体格健硕,个头要大,简直就是蛐蛐界的霸主啊!”
这几个看守大门的仓管一看,立即笑道:“公子,此物可真是不错,不知道是哪里获得?”
贾似道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是我在外面花了一夜时间所找到,刚才还有人要出十两银子购买,当时我还没有卖呢?”
“十两银子?”这三人面面相觑,明显是有些舍不得了,太贵了,他们一月俸禄加起来才十两,实在是舍不得。
贾似道看出这些人脑中所想,解释道:“怎么,你们还觉得贵了么?知道不?你们要是拿出去斗蛐蛐,要是运气好,一场就可以赢好几两。”
这三人内心底气一来,笑道:”公子说的对,只是,咱们这也不敢出去啊,万一...万被知道了,那岂不是要被免职?”
贾似道会心一笑,“你们不要怕,我父亲是京湖制置使贾涉,只要上面敢怪罪,到时候我父亲就能帮你们摆平。”
“啊.....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众人一人凑了一些银子,交到了贾似道手中,紧接着快速离开,去斗蛐蛐去了。
而贾似道,则坐在太师椅上,后背斜靠着打盹,不大一会儿,有一车队走来,他们上前道:“仓管何在?我奉知县命,要在此取一些粮食以及别的物品。”
贾似道看也没看,闭着眸子道:“你们没有长眼啊?不知道本公子在睡觉?要拿什么自己去拿,不用给我说。”
领头的一怒,“大胆,此乃朝廷仓库,为何还有一娃娃坐在此地?仓管何在?”
后者不怒,反而笑道:“我就是仓管,你们找我什么事?”“你?”领头的道:”大胆娃娃,竟敢在此冒充仓管,来人,给我拉出去,要不是念你年龄尚小,今日,非打你大板不可。
贾似道也是怒了,起身就是呵斥,“放肆你才是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父亲可是京湖制置使贾涉,你们敢打我,信不信他能治你的罪?”
这一呵斥,使得他们明显是有些怕了,京湖制置使这一官职,他们可得罪不起,丢了工作也就罢了,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