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道:“你们亲如父子,关系可见一般,如果真有此事,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舅舅总能告诉你一些不是?莫非你一点也不之情?”
高辉沉默了,此刻支支吾吾,他本想随便找一个理由,可是人在慌乱的情况下,很容易结巴,比如他。
“那...或许是我舅舅曾经...曾经找过他干活忘记结账吧,你说呢?”
宋慈冷笑,“好一个干完活忘记结账,宋某问你,你舅舅一天可以挣多少钱?他为什么要赖账?哪怕凶手都找上门来了,他为何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情况下还不愿意结账?”
高辉与何荼根本就答不上来,此刻眼珠子乱转,不断构思着可行之策。
“宋大人,卑鄙也想在这里做一个推断,那就是假设这个邱鹤是个小气鬼,他不愿意给这个钱怎么样?又比如说凶手在之前干活时偷奸耍滑,于是他激怒了邱鹤,要知道有钱人都是小气鬼,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你说可有这个可能?”
宋慈也是道:“何知县,你这个推断非常好,那么现在宋某就来给你分析分析吧,其一,我想知道高辉你舅舅的酒楼李最近是不是搞了什么维修?”
“这...宋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我舅舅在管理,有些事他也不可能对我说起,你说是不是知县大人?”
“就是嘛宋大人,酒楼可是这个邱鹤在当家,高辉只是侄子,总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他吧!”
宋慈道:“那好,宋某目前就依了你们又如何?但是假设,这个赵选的确给酒楼干过活,宋某心想,那也不至于是一个人的工程量吧,为什么别人的工钱已经给了,死凶手赵选的却是没有?此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高辉道:“宋大人,以在下看来,有可能是只有这个赵选干活不行我舅舅只不给他工钱,别人的都给了,你说对不对?”
宋慈又是一声叹息“好吧,宋某就再依你们一次,高辉,宋某再次问你,大宋目前的工钱是多少钱一天?”
“这个这个.怎么也得一百文钱吧,哪怕是有技术的匠人,一天也只有两百文钱。”
宋慈道:“既然这样,那宋某给你算算,刚才你说不知道凶手赵选给酒楼干活,那可是五两银子,你自己算算算多长时间才能挣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你莫非真的不知道有人给你舅舅干活?”
“这个...”
“是不是算不出来?又或者是觉得宋某说的有理?高辉啊高辉,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昨夜宋某把你与死者赵选关在一起,莫非你就真的没有怕过?”
高辉依旧面色不改,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承认了,现在的荣华富贵将会随他远去,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大人,不管你此刻说些什么,此刻在下还是那句话,我舅舅乃是被赵选所杀,在下只接受这个事实。”
宋慈苦笑道:“看来这个高公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吧,宋某再给你们说道说道,也好让你们长个见识,希望下辈子犯案的时候可以张张记性,前提是,希望你们可以记住今天的话,路过奈何桥时,不会喝掉忘魂汤。
“其一,本案当中存在一个最大的疑点,至于这个疑点嘛,刚才宋某已经说了,可是高公子死也不承认,不过没关系,宋某还有问题要问你”
“高辉,宋某问你,你舅舅的酒楼有多少小二以及厨子?是不是都已经住在酒楼里?”
他点头道:“不错大人,酒楼里面杂七杂八加起来,至少有四五十人。
“那宋某问你,酒楼二楼离地面有多高?”
高辉看不出问题有何用意此刻只得如实招来。
“回大人,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十米吧,如果是头朝下,摔死一个人的的确确有这个可能。”
宋慈懂了,冷不防的一声厉喝,“命案时间发生在半夜,既然如此,宋某问你,在那个时候,凶手赵选是如何混到酒楼中去?你能不能告诉一下宋某?”
何荼身子都是忍不住的一颤,这一声厉喝,吼到他心里去了。
高辉这才知道此话含义,他一慌,急忙道:“大人,有可能是这个赵选半夜撬门也说不一定,又或者,他是偷偷摸摸混进酒楼藏起来,等到晚上收工的时候,他才出来找我舅舅报复。”
宋慈冷笑一声,“你说半夜撬门]宋某不信,因为昨日我还特意吩咐手下看了看你们的大门,没有任何被损坏的迹象,也没有修补的痕迹,高辉,如此说来,那么凶手就是白天的时候混进酒楼了?”
“是啊大人,在下也有这个想法,不然此事根本就解释不通,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