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人草民的蛐蛐刚才一不小心被我拍死了,这一局也算是小的输了,贾爷拿好银子,小的们就告辞了。”
一个时辰过后,蛐蛐店里已经没人了,原先将要玩到半夜的蛐蛐店此刻就已经打烊。
掌柜的一脸无奈,在一旁哀声叹息。
贾似道一个眼神,苗副将立即领悟,走了过去。
“掌柜的,由于蛐蛐店属于赌博行为,从下月起军营将会增加税收,望你得知。”
“啊...军爷,本店只是小本经营,根本就承受不起,军爷,你可要替咱们穷苦百姓想想啊军爷。”
“替你们想想?那谁来替军营想想?数十万人为了保护大宋抛头撒血,你觉得我等该怎么放过你?”
他不说话了,一脸的郁闷。
贾似道率领众人这才走了出去,一夜收入上百两银子,贾似道目前根本就不在乎,军营有的是钱。
“苗副将,这些银子拿去赏给属下们吧,再说军营里宋度宗给的银子还有无数,贾爷我怎能看上这么一丁点?”
“啊...多谢贾爷,多谢贾爷。”
“行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到军营,明日一早,你继续带兵训练。
建阳县城内,原本在农村种地为生的连氏,此刻她与村民们早已带着东西搬了家,不敢继续出现在建阳。
一行人带着行礼,很快就行走至很远的地方,已经出了建阳,到达看江西一带。
在这里,他们找到了一个寂静的无人的村庄,众人伐木搭建了许多房屋,远离人群,远离各大城市,过的简朴而又宁静的生活。
上百人来到此地,很快就开始开荒,除草播种,种下了水稻也种下了各类蔬菜。
宋慈与余氏的儿子宋清,也是在田地里干活,已经二十余岁的他乃是余氏所生,跟着连氏,如亲生儿子一般。
他在田地挥汗如雨,不时看着宋慈留下的洗冤录,忽然间像是做出一个什么艰难决定一样,把手中锄头往田地里一砸,怒道:“母亲,我要去做官,我要像父亲那样成为一个提刑官。”连氏眉头一挑,因为宋慈生前有过交代,凡宋家人,日后不得为官,不管再过多少年也是如此。
连氏道:“清儿,你为何要去做官?官场的事我等老百姓一辈子也说不清,要不,你还是去做个郎中吧。”
宋清不干,他看着几个弟弟妹妹:“不要,母亲,父亲留下这本洗冤录我已经看完了,他若是不希望我们为官,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本书?你说是不是?”
“同时,他若是不希望我们为官,为什么还要给我们看?这不是希望我们长大以后,也能做一个提刑官,替大宋排忧解难么?”
连氏心里一慌,她十分不愿看见的一幕出现了,内心焦虑,因为宋慈不止一次有过交代,宋家后人永世不得为官。
“清儿,你还是相信母亲的话吧,你们父亲生前的确交代过此事,他不希望你们为官,希望你们要么种地要么做先生教书,要么就是成为一个郎中。”
宋清依旧不顾,他已经铁了心要做提刑官,不管是谁也阻拦不到自己。
“母亲,还有弟弟妹妹,反正我已经决定要做提刑官了,你们想想,小月婶,潇湘婶,还有卢生任游叔他们是怎么死的?”连氏叹息,她心里也是万分凄凉,没有了宋慈此案根本无人可查,就算有估计也是不敢调查吧!
但她知道此事很有可能乃是贾似道所为,此人权利通天,在大宋仅次于宋度宗。
“清儿,至于你的小月婶她们,我想她们不会白死,自有后人会为她们报仇,你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娃娃不说话,他们年纪还小,心智还没成熟,唯有宋清像是一个大人一样。
“后人给她们报仇?我说母亲,你看看吧,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等这些人大仇已报时,凶手估计早都死了,这和没有报有什么区别?”
“同时,父亲不是一直希望改变大宋改变整个国家么?为什么我有这个实力了,你却不让我去?倘若都是这样,这个国家,这个大宋还有什么希望?”
连氏沉默,大道理她都懂,可是一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愿意,宋慈的遗愿,她不愿意去违背。
“母亲,如果全大宋的人都像我这样,有能力者不上,全是贪官污吏之徒,全是昏庸无能之辈,那大宋还有什么希望可讲?这个民族又谈何自保?”
“莫说是能不能击败蒙古,就是不被自己的内乱所毁掉都是一个未知数,母亲天底下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是一条鲜活的命啊?你知道心疼我孩儿都懂,可是人家的孩子就不用心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