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顿时吸引了不少商贾、士绅的目光,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连店铺的规矩都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土包子。”
“上个这样的人,腿到现在还没好。”
“八成是哪个泥腿子的儿子,想上来见见世面,可惜了。”
周围的人辛灾乐货的看着他们,等待着遥喜店铺的店员将这两个人赶出去。
女帝将这一包盐拿了起来,仔细观察一下说道:“很白很细,我记得宫中的也达不到这个地步。”
“这是自然,毕竟当初为了弄出这些东西,我可是煞费苦心。”朱友珪看着女帝手上的白色颗粒,闪过一丝回忆。
那时候他母亲还在世,为了能让娘俩的生活过好一些,他找到许多那些贩盐的商人,愿意为他们提高海盐的质量,从而获得一些细盐和肉食。
然而没有哪一个商人愿意相信一个小屁孩说的话,直到后来他碰巧捡到一小部分粗盐,费尽心血将这些粗盐加工成细盐后,拿给了那些商人们看,才使他们相信自己。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商人们开始不满足凭借一个小屁孩精炼的少量细盐了,他们要自己掌握这门技术。
后果可想而知,生性多疑的朱友珪溜了,顺便带走了好几斤细盐,并且十分正义的举报了他们。
将粗盐提纯也不是很难,古代提纯主要靠煎,不仅效率低,而且还为此砍伐了大量树木。
朱友珪只是将煎改成晒,在现代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在古代却相当于一次科技革新,沟滩之法也是在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才被人们想出来。
女帝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却也没有打断朱友珪的回忆,而是自己静静地逛了起来。
在刚才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朱友珪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温柔,所以她并不想打扰他。
朱友珪的身世她让人特地调查过,军妓之子,总的来说,幼年受了不受苦,但自身却凭借杀伐果断与千伶百俐,硬生生闯出了一片天。
……
一旁的朱友珪也没有沉浸太久,很快就摆脱了出来。
此时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没有了之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介绍起来,为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家里蹲女帝普及高档生活用品。
除了心情,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女帝有的事情,日后指不定是个大客户。
“这根长长玉石是什么?”
“这是牙刷,采用了马鬃毛、山羊面部和尾部毛发混合制作,而且在取毛时只取中段毛发,刷起来会很舒服,效果跟柳树枝一样,不过这个更舒服。”
“那这个方块块的东西呢?”
“这是肥皂,可以更好的清洗身体,且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副作用。”
“这是什么,好香啊!”
“这是香水,可以让女人的魅力更上一层楼,不信你可以闻闻。”
“这跟用纸包着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有一股硝石的气味?”
“那是烟花,想看吗?”
“想!”
“那等会儿再说。”
……
朱友珪一件一件的介绍着,女帝站在旁边静静地聆听着。
在这一刻,大梁太子、冥帝朱友珪在她眼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冷血、唯利是图的冥帝,而是一位常年混迹底层社会的店铺小二,十分熟练的销售商品,浑然天成。
“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半响,女帝的话语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而是一位虚心求教的学生,语气中充满着无尽好奇。
“差不多吧!”朱友珪看着眼前的众多物品,稍稍有些自傲。
这些东西可比后世出现的时间早多了,就算到时候这个世界的历史轨道还是向往常一样发展,自己的名字也一定会被挖掘出来,流传千古。
又或是遗臭万年。
“如果到时候真的按你的计划进行,我想要你把这些东西的制作过程都告诉我行不行,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可以!”
“这么好说话?”女帝可以听出对方的语气竟没有丝毫犹豫,顿时有些稍稍惊讶。
“反正到时候我也什么东西都不在意了不是吗?”朱友珪没有解释太多,而是抬头看向窗外,今日的明月格外好看呢!
“拉钩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