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母亲变成纸人,而父亲醒来对此没有吃惊的时候,我怀疑过我父亲,甚至也意淫过,这个名字叫林语堂的男人,绝对是一个不出世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可是到现在为止,父亲的话,对我来说最大的颠覆应该是爷爷,我之前怀疑的父亲在这其中扮演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让父亲扎一个纸人,然后可以把一个封印在琉璃球里的灵魂,变成一个活人,这得是多么玄乎的本事才行?可是联想到我印象中的爷爷,一切似乎又变的如此的混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本来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忽然就成了重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跟父亲都没有再去说话,他在思索,我也在思索。爷爷不是一个普通人,父亲也在刚才的话中说起过,爷爷是在从军的那几年,有过奇遇,这个奇遇,让他掌握了可以让一个纸人变成有血有人的人。
但是说到爷爷从军的那几年,就必须提一点,一个人,那就是我二叔,林家庄所有故事的起源都因为这个跟我父亲长的一模一样人的到来而变的扑朔迷离起来。——他是我二叔不假,但是他应该是我爷爷从军那几年的孩子,这个疑问我父亲曾经说过,如果我二叔真的是我爷爷从军时候的孩子的话,他就是我大伯,而不是二叔。
这是一个在时间点上,本质就矛盾的东西。
我们林家欠下一个“债。”这是无疑的,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红色的棺材,就是冲着我林家来的。不是林家庄的林,而是单纯的我林小凡祖孙三人。爷爷是一个很厉害的有大本事的人。
他肯定很害怕前来讨债的人,这个有两点可以证明。一是他在死后诈尸回来找我比划的那个逃字。
第二,就是他在林家庄的隐姓埋名,可能都是为了躲避这个债主的催债。
可是债主是谁?——现在的重重问题看来,都会是红色的棺材无疑。可是我却更加怀疑一个人,那就是我的二叔。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思索着爷爷跟二叔相遇的时候的表情,爷爷不知道二叔的存在,可是在二叔提到一个地名儿,山东聊城,提到爷爷把配枪留给了二叔老娘的时候。
当时的爷爷,惊吓万分的说了一句:“是你!!!”
之后爷爷死了,而当时我们把爷爷的死因归根在了奶奶的那一鞋拔子上,可是现在想来,不是,只是奶奶当时的一鞋拔子转移了我们的视线,仅此而已。
爷爷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二叔的到来,二叔就是他最为惧怕的讨债的人!
如果是把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爷爷在看到二叔来讨债的时候,因为惊吓而死,他在死后,知道债马上就要来了,所以一次次的诈尸来提醒我快快逃走。可是我们却没有舍得离开家,又或者说对爷爷的警示没有发生作用。
所以有了之后的事儿。——所以说,二叔是一个让我家出现种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我点上一根儿烟,脑海中浮现出第三张脸,我二叔那平静如同死水的脸,我看不透他这个心底似乎是藏着许多秘密的男人,可是我却难以相信他是一个坏人。
更不能相信他是我家出现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一切是如此的扑朔迷离杂乱无章。
我此时根本就无法理清楚其中的头绪出来。
“小凡,事情总会过去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没事儿,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了,想明白想不明白,那都不要再去想了。”父亲摸了摸我的脑袋道。
说完,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是一个琉璃球,里面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人。
“你妈已经回去了,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他招呼我道。
我拿着那个琉璃球,看着里面的身影,有点呆滞,很难想象,这里面是昨晚还在我眼前的老娘。
“爸,我妈还能变成人么?”我忽然问道。
父亲愣神了一下,哭笑道:“你爷爷要是活着,估计还行,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没说话,却小心翼翼的吧这个琉璃球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我还没对父亲说,我二叔已经说了,要培养我成为一个阴阳师。
等我们回了家,二叔斜靠在墙上,我打开门的时候,他还在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对他道:“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