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浅忽然从丁乔安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纸。
楚宸希接了过来,只是越看到最后,眼睛越发的眯了起来。
这张纸,明明白白的表示,丁乔安此生与丁家再无任何瓜葛,她是生是死,都跟丁家无关,也不许再踏进丁家半步。
楚宸希冷哼,将纸捏成一团,想要扔入垃圾桶,却又收了回来,转身,负手离去。
他的女人,岂是丁家惹的起的。
丁乔安睡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她高烧不断,鞭伤太严重,即使醒来了,还是会隐隐作疼。
楚宸希看向床上动了动手指的女人,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上,挡住了正在洒落下来的阳光,白浅走的时候,说了她今天会醒来。
“这是哪?”
许久没有说话,让她的声音沙哑无比。
这陌生的环境,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味,很舒服。
“这是我家。”
陌生的男人声音闯进耳边,让丁乔安脑袋duang的一下清醒过来,倏地一下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警惕的看着楚宸希。
“你是谁?”
这句话可是让楚宸希很挫败啊,两个人这样的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还问他是谁?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
“我是你救命恩人,看你这么精神的份上,我也就放心了。”
救命恩人?回想起在丁家发生的一切,丁乔安撩起自己的衣袖,上面还有鞭痕在,原来,这都是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低着头,丁乔安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一滴一滴的往被子上掉。
楚宸希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丁乔安会哭啊,犹豫片刻,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住,“想哭就哭吧。”
哭完了这次,他不会让她再哭的。
丁乔安抱紧楚宸希的腰,嗷然大哭起来,将受到的委屈,全部以眼泪的形式喷泄出去。
哭够了的丁乔安坐在餐桌上,红着眼眶吃着早已准备好的粥。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刚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楚先生意外的好看。
楚宸希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他在考虑,今晚要不要去参加那个宴会,看了一眼丁乔安。
“丁小姐,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乔安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握着勺子的手一顿,“我应该找份工作,然后将没有完成的学业完成下去。”
低垂着眼眸,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她要做出一番天地,让袁筱妃她们后悔。
楚宸希眼睛一亮,干咳一声,将自己的雀跃压了下去,“丁小姐要找工作,不如这房子里的卫生就交给你,而你的学业费用,我全权负责,这房子的卫生,你随意抽时间。”
他总不能一开口就说,喂,你是我女人,我养你这种话吧,要是说了这种话,让人家姑娘反感怎么办。
丁乔安莫名其妙的看着楚宸希,咬着自己的下唇,皱着眉,“楚先生,你确定?”
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存在吗?
“嗯,我确定。”他不差钱,养个女人还是养得起的。
丁乔安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走到楚宸希身边,给了她大金主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差摇尾巴了。
泪眼汪汪,“爷,你真好。”
楚宸希也配合的摸着丁乔安的脑袋,像摸小狗一般,然后,很不要脸的承认了,“嗯,爷就这么好,收拾收拾,今晚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楚宸希是她的大金主,丁乔安自然笑眯眯的答应了,她不知道的是,楚宸希是要高调的带她出现在丁家,伤害他女人的人,他会让她们后悔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坐在镜子前的那个女孩,着着水蓝色的长裙,将那妖娆的身姿显现出来,化过妆的脸,少女中带着一丝妩媚,有着一双明媚的眼眸,流光潋滟,只是那眉间,却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楚宸希走上前,为她带上流连系列的镇山之宝,挚爱整套首饰。
末了,还掏出一份半脸面具,套在了丁乔安脸上,“从现在起,你不叫丁乔安,叫Ann,明白?”
丁乔安的手在出汗,她万万没有想到,楚宸希带她去的地方,竟是丁宅。
“我可以现在反悔吗?”
楚宸希没有回答,将她的头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直视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丝毫看不出一点丁乔安的影子,身上的鞭痕,也被化妆师巧妙的遮了下来。
拽住楚宸希的手,站了起来,垂了垂眼眸,“走吧。”
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答应了,等真正站在丁宅门口的时候,她想退缩,却来不及了。
明明是熟悉的地方,才两天没见,却有些陌生。
她站在原地无法移动脚步,直到一只手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让她僵直了身子,抓着楚宸希的手,想让他松开,可是那手臂,却跟长在她身上似的,纹丝不动。
“别闹,Ann。”楚宸希的声音很冷,那脸上却挂满着虚伪的笑容,对着与他问好的人点头。
丁乔安脸黑了,虽然这个人是她的大金主,可是这代入也太快了,还真的就叫上Ann了,好吧,她名字也有个安,就勉强认了。
两天未见,好像丁万海又老了一点,而袁筱妃,眼里的戾气好像又重了一点,唯独没有见到丁依依。
丁万海见楚宸希进来的时候,亲自迎了过来,那眼神,是丁乔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卑微。
“二爷,您来了,这位是?”
楚宸希搂紧丁乔安的腰,没有明白的表明,却说了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丁总你真是老了,我能带什么人出席,你会想不到吗?”
“哈哈哈。”
“二爷你随意,我招呼其他客人去。”
丁万海一走,丁乔安才彻底松懈了下来。
一路上有人跟楚宸希打着招呼,楚宸希也只是冷冷的举着酒杯示意,然后带着她走到角落里。
楚宸希轻抿一口红酒,手还留恋在丁乔安的腰上不肯挪开,纵观宴会上的一切,淡淡的开口,“你知道今天丁万海为什么要举办这个宴会吗?”
丁乔安转头看着楚宸希,距离太近,连他脸上的毛绒都看得清,匆匆转过头,“我不知道。”
“丁氏集团出现财政危机已经很久了,这次的宴会,只不过拉拢人罢了,而且。”楚宸希一顿,没再开口,只是那眼上,充满了狡诈。
丁乔安急了,捏了捏那只揩自己油的手,“而且什么?”
“丁万海为了挽救危机,今晚,是他女儿跟尤言的订婚典礼。”楚宸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气场有些低。
他派人查过了,当晚丁乔安出现在他房里的原因,至于丁万海为什么这么急,那是因为他在丁乔安昏迷这两天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只是没想到,丁万海还真的这么冷血。
楚宸希还在带着看好戏的心去围观,只是,他怀里忽然一空,而那个女人,正直冲冲的朝着丁万海走去。
今天是尤言跟依依的订婚宴,丁乔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怒不可遏的往丁万海那边冲去,将她送上尤言的床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依依放入狼坑?
袁筱妃不是一向都疼爱依依的吗?为什么不阻止?
只是,还没有走到丁万海面前,她的手就被楚宸希抓住,转过身,红着眼眶望向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放开我。
楚宸希叹了一口气,揽过她的脑袋,让她压向自己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闹,就算你去理论了?又能怎样?难道这订婚宴还能撤回去?”
他可不认为丁万海有这狗胆。
丁乔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她激动的心沉淀了下来,拽紧他的衣服,尤言想要的不过是她罢了,因为她逃走了,所以依依才会被逼婚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深吸一口气,“我跟依依换。”
楚宸希眯了眯双眼,全身气场倏下,让离得最近的丁乔安不小心打了一个冷颤,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你想嫁给那个老头?”
楚宸希的声音很低,却充满着冷意。
丁乔安有些生气,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楚先生,虽然你是我救命恩人,但是,我做什么好像与你无关。”
好,真好,非常好。
楚宸希冷哼,拦腰将丁乔安抱起来,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眼神,果然,他今天带她出来就是错误的决定,还以为她看见丁依依嫁给那个老头会很开心,结果却说出交换这样的话出来。
生气,不,生气已经不能代表他的情绪了,现在的他,恨不得撕碎丁乔安。
“你干什么?放开我。”丁乔安使劲的挣扎,他们的争吵引来了各种注目,让她羞愧。
楚宸希冷哼一声,“Ann,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只能是我的,想救丁依依?你最好听我的。”
丁乔安不动了,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她出去。
丁万海追了上来,有些气喘吁吁的,“二爷,二爷,慢着,等等。”
“丁总,我女伴有些不舒服,就先行离开。”
楚宸希说罢,也不理会丁万海,抱着丁乔安就出了丁宅,将丁乔安狠狠的扔在副驾驶上,嘭的一声很用力的关上车门。
丁乔安吓了一跳,虽然认识不长时间,但是楚宸希这么盛怒,她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她完全就不知道他生气在什么地方。
楚宸希系好安全带后,脚踩油门,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丁乔安拆下眼罩,怒斥,“你疯了?”
对,他就是疯了,才会想着这女人的感受。
一路无话,丁乔安在生气,楚宸希也在生气。
车停在酒店门口,当丁乔安看到这酒店招牌时候,脸一白,脑袋再次回想起那晚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她被楚宸希拉了下来,脚步踉跄,十分不雅的摔在地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安,打心底里升起。
楚宸希蹲下,将她的脸抬起,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你未嫁,我未娶,你说,来酒店是干什么?”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丁乔安瞳孔睁大,浑身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很脏。
楚宸希将她扔在床上,丝毫不理会她的情绪,将丁乔安的双手按在她头顶,整个身子压了上去,熟练的拉下衣服拉链,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
手指划过之处,皮肤都战栗着。
“放开我。”
听见丁乔安的低喃,楚宸希从她的脖颈处抬头,却看见她眼里的厌恶,讨厌他了吗?
“放开你?很讨厌被我碰?”
丁乔安全身都在抖动,是,她是讨厌被他碰,这让她想起那一夜,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拳头紧握,呼吸有些乱,让高耸的胸脯此起彼伏。
楚宸希眼眸里,布满一层未知的情绪,低头,在丁乔安的胸口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丁乔安吃疼,却不做声,待楚宸希抓着她的手松了后,她抓紧被子,将自己盖上,警惕望着楚宸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楚宸希或许已经死了不下数百遍了。
楚宸希站起,背着身,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淡淡的开口,“你好好想想,就算你交换了丁依依,你能好过吗?好好对自己,想通了再来找我。”
看着他的背影,丁乔安心底里将他咒了不下十遍,胸口处被咬的地方,有些发烫,将脸埋在自己的手里,咬了咬牙,她真是疯了,才会觉得楚宸希是好人。
不齿的切了一声,用力地擦了擦胸口被咬的地方,直至擦红,才肯罢休。
气愤的再次从这个房间走出,走出去的时候,丁乔安又倒回来,在房间门口,狠狠的踹上两脚,她恨这里,上一次莫名其妙失身,这一次差点失身。
踹够了,丁乔安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旁边有人停下来看她,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发飙啊。”
等看见自己骂的。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